一聽要請師傅,站在一旁的三大爺閻埠貴眼皮子就是一跳,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開始了他的專業(yè)分析。
“我昨天去東直門那邊問過,像咱們這種大修,連工帶料,沒個五塊錢下不來!咱們院里二十多戶人家,一家攤下來也得兩毛多呢!”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余光掃視著眾人,那意思很明顯。
這錢,誰出?
怎么出?
可得算明白了。
賈張氏一聽要攤錢,立馬從屋里沖了出來,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拍著大腿就開始嚎。
“哎喲我的天爺??!這日子沒法過了!喝口水都要錢了!我們家孤兒寡母的,哪有這閑錢?。∫淮鬆?,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秦淮茹趕緊拉了拉她的衣角,滿臉通紅,覺得丟人。
院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有抱怨的,有算計的,就是沒一個能拿出解決辦法的。
李大海正不緊不慢地端著個搪瓷缸子,靠在自家門框上,津津有味地看著這出大戲。
他的耳朵里聽著眾人的嘈雜,眼睛卻像x光一樣,穿透了壓水井的鐵皮外殼,看清了里面的構(gòu)造。
皮碗老化?
那是肯定的。
但真正的問題,是底部的單向閥被水垢和鐵銹卡住了,導(dǎo)致活塞下去的時候,水又被壓回了井里,根本抽不上來。
這種毛病,外面的師傅來了,也是一通亂拆,最后把所有零件換個遍,才能解決。費時費力,還死貴。
可在李大海眼里,這簡直就是一道送分題。
眼看著一大爺和二大爺商量著要挨家挨戶去收錢,閻埠貴拿著個小本本準備記賬了,李大海知道,該自己登場了。
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彼仁枪ЧЬ淳吹馗豪锏娜淮鬆敶蛄苏泻?,臉上還是那副老實巴交的笑容。
“大海啊,有事?”易中海轉(zhuǎn)過頭,有些意外。
李大海撓了撓頭,露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樣:“那個……要不,我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