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神清氣爽地起了床,只覺得渾身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
昨晚的鬧劇,像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讓他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舒坦。
他推開門,院子里靜悄悄的。
許大茂家的門窗緊閉,看樣子是沒臉出門了。
而斜對門的賈家,門簾一挑,棒梗那瘦小的身影探了出來。
他睡眼惺忪,本想出來撒尿,卻一眼就看到了精神抖擻的李大海。
他看著李大海穿著干凈的工服,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是一種吃飽喝足、心滿意足的模樣。
再想想自己家,每天早上都是玉米糊糊配咸菜,棒梗的心里頓時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又酸又澀。
憑什么?
憑什么這個李大海的日子越過越好?
以前他爹還在的時候,李大海就是個悶葫蘆,在院里一點存在感都沒有。
可現(xiàn)在,他不僅敢跟奶奶對著干,還能把院里橫著走的許大茂治得服服帖帖。
嫉妒的種子,在棒梗心里瘋狂地生根發(fā)芽。
他看著李大海,眼神變得陰沉起來,小小的腦袋里,已經開始盤算著,怎么才能從這個暴發(fā)戶身上,占點便宜過來。
第二天。
李大海起床后將那張薄薄的“好運符”小心翼翼地貼在了內衣的里側,緊貼著胸口。
符紙剛一接觸皮膚,一股若有若無的暖意便滲透出來。
仿佛冬日里的一縷陽光,瞬間驅散了清晨的微涼,讓他整個人都精神一振。
洗漱完畢后他懷著幾分期待,幾分忐忑的心情,踏進了軋鋼廠的大門。
還沒等走到自己的工位,一股熱浪夾雜著刺鼻的機油味便撲面而來。
緊接著,一陣機器異常的轟鳴和焦急的爭吵聲,打破了車間里往日井然有序的生產節(jié)奏。
出事了!
李大海心里一咯噔,快步朝著聲音的源頭走去。
只見三車間的核心區(qū)域,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人群中央,一臺從馬克國進口的舊機床正“哐當哐當”地怪叫著,機身側面還冒著絲絲縷縷的黑煙,像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在痛苦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