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毫不掩飾他們眼底的覬覦之心,還有輕慢。
他們都想親眼看看跌落枝頭的玫瑰花,能有多嬌貴,也想親自品嘗花香雨露。
突然,包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是沈聽瀾。
他怎么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他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孟京棠下意識地松了口氣。
沈聽瀾睨了她一眼,似是覺得礙眼,抬腿踹在她方才坐過的凳子上。
現(xiàn)場的一群人包括王振邦在內(nèi),都畢恭畢敬道:“沈總,您怎么來了?”
“我來聽曲兒?!?/p>
沈聽瀾說得隨性自如。
他挑了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王振邦奉承地開口道:“沈總您來晚了,孟小姐剛剛表演完?!?/p>
沈聽瀾偏過頭,眼尾泛著冷意:“來晚了?”
王振邦聞言訕訕笑道:“既然沈總想聽,不妨讓孟小姐再演奏一曲,多拉幾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p>
其他人開始應(yīng)聲附和:“是啊是啊?!?/p>
言語中透著淡淡的輕蔑,仿佛把孟京棠當成了名利場上呼來喝去用來應(yīng)酬、炫耀的玩物。
她接受著每個人投來的目光審視,是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難堪。
尤其是在沈聽瀾出現(xiàn)之后,這種難堪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可以賣笑,卻不能在沈聽瀾的眼皮子底下賣笑。
沈聽瀾招了招手:“你,過來?!?/p>
指的不是孟京棠,而是王振邦,也是他們當中起哄起的最起勁的一個。
王振邦點頭哈腰地走向他:“沈總有什么吩咐?”
極盡諂媚。
沈聽瀾隨手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朝他的臉上潑了過去,又把杯子擲在了地毯上。
杯子沒碎,對方卻肉眼可見地慌了神:“沈……沈總?!?/p>
都說沈聽瀾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從來沒見他在公眾場合當面發(fā)過火,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這位祖宗。
“滾!”
孟京棠低眉淺笑,勾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