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出突然,崔令宜也聽出蕭云昭是在給她解圍。
她要想徹底證明自已跟何公子沒有任何關聯(lián),那只要承認了蕭云昭所說,她今天酒醉更衣出來,就正好差不多一個時辰,若這期間一直跟公主在一塊,那何公子一事便是子虛烏有。
崔令宜雖然不知道蕭云昭為何要幫自已,但她也清楚自已不能拒絕這份幫助。
于是,崔令宜開口道:“讓公主殿下久等,是民女的不是,民女意外得知有登徒子說撞見我更衣,還想找我舅母求親,我忍不住出來理論,一時情急,忘了差人稟告公主一聲?!?/p>
崔令宜反應之快,讓蕭云昭心下暗嘆,想著果然與尋常閨閣女子不同,對崔令宜倒是多了幾分欣賞。
蕭云昭聽得崔令宜這話,佯裝惱怒,“是哪個登徒子?竟然敢污蔑本宮的棋友。”
話音未落,何公子已經(jīng)嚇得直接跪在蕭云昭跟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公……公主饒命,是小的喝醉了,腦子糊涂了,此事跟崔娘子無關。”
何夫人也跟著下跪道:“求公主大人大量,臣婦侄兒喝多了就容易發(fā)酒瘋,不少人都知道的,今日之事,和崔娘子絕無關系?!?/p>
許氏也立馬站出來道:“多謝公主出面給令宜澄清,不然就該被這登徒子逼嫁了。”
然而,許氏剛說完,何夫人頓時臉色一變,忍不住嗆聲道:“沈夫人,你這是何意,明明——”
許氏立馬打斷道:“怎么,你還想當著公主的面繼續(xù)胡說八道不成?今日難得春日宴,可別攪了公主的興致?!?/p>
何夫人還想說什么,但到底是沒有再開口,只是一味求饒道:“求公主饒了我家侄兒?!?/p>
蕭云昭沒有立馬出聲,而是看向崔令宜,然后開口道:“你們求錯人了,今日被污蔑潑臟水的可不是本宮,而是崔娘子?!?/p>
何公子立馬挪過來,求饒道:“崔娘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我今日喝多了,當真是說胡話,你莫要放在心上?!?/p>
何夫人也跟著點頭道:“對對對,崔娘子人美心善,肯定不會跟一個喝醉的人較真是不是?”
說完,又帶著幾分威脅的口吻道:“再說了,這事鬧大了,對娘子名聲不利。”
崔令宜冷笑道:“何夫人真是會說笑,我被你家侄兒污蔑,若不鬧大,外人若是誤會我心虛,不敢與你們計較呢?名聲對女子而言何其重要,你們讓我不計較我便真不計較了?”
說到這,崔令宜想起上輩子自已就背負算計裴硯聲爬他床的名聲,每每出門,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戳她脊梁骨。
算起來,自已上輩子早逝,也是被流言所致。
如果今天不是蕭云昭出現(xiàn),她就算不認這事,但世人也會認為她不檢點,最終依舊要背負外人的指責與唾棄。
再說了,許是這出戲要怎么唱,什么時候停,可是她崔令宜說了算,她可不想就這么輕易饒了這些人。
蕭云昭聽得崔令宜這話,露出幾分欣賞的神情,想著就該追究下去,可不能便宜了這些臭男人。
“崔娘子是苦主,既然她要追究此事,萃英,拿本宮的名帖去請京兆尹府過來一趟,事關女子清譽,不可隨意處置?!?/p>
萃英立馬點頭離開,何夫人和何公子見狀,急得看向許氏,許氏卻不敢看他們,然后直接躲在崔令宜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