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他還是從自己躲藏的角落里走了出來:“出家人慈悲為懷。我并沒有擔(dān)心她,我只是把她當(dāng)成普通人來對待而已。”
才走幾步,他就擔(dān)心起自己是不是錯了。
鳳云煙很有可能是又在設(shè)圈套讓自己往里面鉆呢?
他的思想此刻矛盾又復(fù)雜,但是他終歸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
她的眼睛還睜著,動了動嘴唇,卻干澀的發(fā)不出聲音來。
看來,這次果然不是她在算計,而是真的出問題了。
他將她抱起,像是抱著易碎的瓷器一樣。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越來越習(xí)慣和她之間的肢體親密接觸。
替她搭了脈,然后塞了一顆翠綠色的藥丸到她嘴里:“好些了嗎?”
她指了指桌子旁邊的水,言痕立即端了過來。
就著他的手喝下了一口是水,她終于能夠說出話來了。不過聲音小小的,要湊近了才能夠聽得清楚。
“我這是怎么了?”
言痕兀自將她放下,然后說:“你經(jīng)常通過給自己下毒去害別人,雖然說你提前吃了解藥,當(dāng)長久下來藥難免沉淀,作用你的身體,所以你生病了?!?/p>
“看來,我下次要是想要給別人下毒,得換個法子才行了。”
“云煙,你沒聽過嗎?害人終究害己?!?/p>
鳳云煙還是很虛弱,一貫滿是妖氣的臉像是一張白紙一樣:“我不在意!哪怕害人的代價是下地獄,我還是不介意?!?/p>
修羅地獄十八層,有了那么一群王八羔子陪著我一起,我如何還會孤寂?
他已經(jīng)不跟她說道理了,知曉是說不通的。
“大師,今天要不是,我可能就死在院子里了,你對我有再造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可我現(xiàn)在沒有力氣,你能等等我嗎?”
雖然是病了,雖然那樣虛弱無力的躺在那里,可她依舊是個病美人。生病了的她,身上的香味更加濃。
“貧僧救你,無需你回報。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起來就大好了?!?/p>
說完,他就要轉(zhuǎn)身。
待在這個女人的身邊越久,他就越感覺自個兒像是無法掌控住自己的心。
她明明是個毒婦,應(yīng)該殺了她的??伤攘怂?。
“大師,不要走。我一個人害怕?!彼吨卖牡囊聰[,楚楚可憐得像是一只被扔了的小貓般。
“你連下地獄都不怕,現(xiàn)在害怕什么?”
嘴上雖然這般說,但人已經(jīng)坐在了榻邊。
她支起自己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怕我還活著的時候讓人聞到我身上的血腥味。言痕,你的氣息很干凈。像是天山之上盛開的雪蓮,和你在一起久了,我看起來會比較像一個普通女子?!?/p>
實際上,她是看出來了他的心軟,想要乘勝追擊而已。
“當(dāng)然,得你不怕染上我身上的血腥味才行?!?/p>
這是最下等的激將法,但是對言痕這樣的人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