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接水的倫納德小心的把水壺提高,嘩嘩的水流聲掩蓋了他的言語。
“所以我不是更應(yīng)該留下來嗎?”
“可是留在這你會死!”那股蒼老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起伏。
淡黃色的茶水不斷上漲,紅茶的濃香溢出,倫納德感受著臉上溫?zé)岬恼羝?,發(fā)自內(nèi)心的揚起了嘴角的兩邊。
“我的家就在這里,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家人,你知道的,我是個孤兒,已經(jīng)不剩什么了。”
突然,剛剛手捧白瓷茶杯,站直身體準備向回走去的倫納德詭異的僵直了身體,眼中浮現(xiàn)了兩輪由透明金色蠕蟲構(gòu)成的時鐘。
他向前邁步,步伐越來越快,似乎不是要回到梅高歐絲所在的接待大廳,而是不斷走向了門口,走向了黑荊棘安保公司的大門。
黑色皮鞋踩出的腳步聲戛然而止,這位具有凌亂美感的綠眸青年突然停在了距離大門前的幾米處,默默轉(zhuǎn)身,迎著已經(jīng)脫落了幾縷長發(fā),疑惑著看著他的梅高歐絲,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走回了接待區(qū)。
和煦的陽光灑滿了房屋內(nèi)部的每一個角落,這舒適的寧靜中,一聲蒼老的嘆息若有若無。
克萊恩踏著樓梯,走到了梅高歐絲所在的二樓。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但這件正纏在他左手上的封印物似乎已經(jīng)發(fā)揮起了它的“副作用”。
克萊恩面色蒼白的站到了二樓的樓梯口,視線一時有些模糊。
在幽藍的煤氣燈照耀下,身穿黑色及膝薄風(fēng)衣的鄧恩·史密斯半身容在不該出現(xiàn)的黑暗中,沐浴著清冷的幽光,眼神深邃,一如克萊恩最初遇到的那樣。
他的嘴角似有弧度勾起,嗓音依舊醇厚。
“重新認識一下,值夜者,鄧恩·史密斯?!?/p>
要是我當(dāng)時沒有入職值夜者會怎么樣?克萊恩的腦中突然被插入了這個問題。
“我可能會被密修會的成員擊殺,或許還可能波及到班森和梅麗莎,可能不會再認識阿茲克先生,會失去現(xiàn)在的一切?!?/p>
而我付出的僅僅是一些辛勞克萊恩默然幾秒,走了過去,抬著左手示意道:
“隊長,我挑選的封印物是2-105,我打算交給倫納德使用?!?/p>
鄧恩輕輕頷首,沒有問為什么,只是抓緊了手中的方形骨灰盒,象征性的指了一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嗓音低沉。
“我們只需要堅持一陣,圣堂的強者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廷根的其他官方非凡者也得到了消息?!?/p>
“我知道,我剛才看到了電報?!弊齑桨l(fā)白的克萊恩點了點頭,然后再心中補充了一句,“我也給阿茲克先生寫了信,說不定也能趕上?!?/p>
鄧恩見自己的隊員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再像往常一樣嚴肅,臉上出現(xiàn)了一些年輕人的俏皮。
他挑了挑眉,目光斜視,將正在與梅高歐絲交談的倫納德映入眼中。
“說實話,我一直以為倫納德之前不擅長應(yīng)對女性,戴莉甚至還開過他的玩笑,說他明明有著讓人羨慕的資本,卻到現(xiàn)在還是個純情大男孩?!?/p>
“這或許可以說明我們值夜者的作風(fēng)優(yōu)良,感情生活不想風(fēng)暴教會和蒸汽教會那么混亂?!笨巳R恩適時的開了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