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門無聲推開,李恪張全閃身而入。
“如何?”李恪聲音在密室格外清晰。
杜明月手一抖,穩(wěn)住心神放下工具,轉(zhuǎn)身疲憊又興奮低聲道:“殿下!成了!按您給的‘吸附提純’法子,真能從霉變綠汁里萃出這點‘精粹’!比嶺南弄的純粹多了!”
他指著玉碟里微末金粉如捧珍寶。
李恪湊近細看,燈下粉末閃著微弱金芒,少得可憐。
“這點量…夠幾次?”
“頂多…三次皮試,或一次極小外敷。”杜明月聲音苦澀,“殿下,太難了!耗費綠霉汁液如山,就出這么點!這手法只有老頭子勉強能操作!最要命的是…這‘精粹’到底多厲害,有沒有您說的‘過敏’要命…沒在人身上試過,誰也不知!”
李恪心沉。
產(chǎn)量低、工藝難、風險未知!
李治在長安等“神藥”,武媚娘的人盯著,他拿什么給?
用這無法量產(chǎn)、無法保命的東西賭皇帝生死?
賭贏未必有功,賭輸萬劫不復(fù)!
“必須試藥?!崩钽÷曇魯蒯斀罔F。
杜明月張全臉色驟變。
“找可靠死士不行。他們身體強健,反應(yīng)可能不典型。要找…身體底子弱些的?!?/p>
“殿下!萬萬不可!”杜明月急道。
“本王知道兇險!”李恪打斷他,眼神銳利,“試藥人選,本王親自定?!?/p>
吳王府暖閣。
炭火溫暖。
長孫雨半倚軟榻,看乳娘逗弄咿呀學(xué)語的李琮。
李恪進來,揮手讓乳娘抱孩子退下。
暖閣只剩夫妻二人。
李恪沉默坐到榻邊,握住妻子微涼的手。
“雨兒,”他開口,聲音艱澀,“有件事…需你相助。”
長孫雨看他眼中深藏的凝重與痛楚,心中了然。
不問何事,只以清澈沉靜的眸子回望,輕輕點頭:“夫君,你說。”
李恪喉頭滾動,將青霉素兇險、皇帝索求、武后試探、杜明月微薄成果,用最簡最沉語言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