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一百文?”沈墨白驚呼一聲眼睛瞪得像銅鈴“這、這也太貴了吧!俺們鎮(zhèn)上一百文能買十斤米了!”
陳鋒聽了也是一愣,他心里暗罵一聲這冀州城消費水平也太高了!一百文一晚這簡直是在搶錢?。∷疽詾椤氨阋恕笨蜅D苡袀€二三十文就不錯了,沒想到直接翻了好幾倍。
“客官有所不知?。 闭乒竦囊姞盍⒖探忉尩馈叭缃窦街莩悄耸沁吘持劓?zhèn),南來北往的客商和流民都多這物價自然水漲船高,一百文一晚已經(jīng)是城里最便宜的了!”
陳鋒無奈但也沒辦法,他總不能露宿街頭吧?他想了想說道:“掌柜的,給我們開兩間房吧,我們四個人兩間房夠了?!?/p>
“好嘞!”掌柜的眼睛都笑成一條縫,立刻麻利地給他們開了兩間房。
陳鋒和顧修遠一間,厲北辰和沈墨白一間。
房間不大但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
……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陳鋒便帶著顧修遠三人趕著牛車?yán)^肥碩的狍子來到了冀州城中最大的酒樓——“聚賢樓”門口。
聚賢樓是冀州城里有名的銷金窟,平日里達官貴人富商巨賈云集也是城里最大的肉食供應(yīng)商。陳鋒想著這里的價格應(yīng)該能給得高些。
他們剛把牛車停好,便有幾個小廝跑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著體面看著像是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他便是這聚賢樓的掌柜錢福。錢福身材微胖臉上掛著常年不變的笑,那笑卻帶著一絲精明。
錢福瞇著眼睛打量了牛車上的狍子一眼。
“幾位獵戶兄弟帶了些什么野味啊?”錢福語氣客氣卻又透著股高高在上的倨傲。
顧修遠上前憨厚笑著說:“回掌柜的話,我們帶了三頭狍子都是剛打的新鮮著呢!”
錢福聞言走上前去。他隨意翻了翻牛車上的狍子,捏了捏肉又聞了聞,鼻子皺了起來:“嗯,看著倒是挺肥的。不過狍子嘛尋常得很!這肉質(zhì)嘛……看著有些粗了?!?/p>
他語氣里帶著一絲輕蔑,引得旁邊幾個看熱鬧的小廝也跟著低聲議論。
陳鋒站在一旁眼神平靜沒有說話,他雖然不知道狍子在城里具體能賣多少錢,但看錢福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想壓價。這胖子掌柜嘴上客氣心里可不含糊。
“這樣吧!看在你們辛苦一趟的份上,這三頭狍子我給你們?nèi)畠摄y子。你們拿去吧!”錢福隨手扔出三錠碎銀子語氣隨意仿佛這是個恩賜。
“三十兩?”顧修遠一聽臉色漲得通紅“掌柜您……您這價也太低了吧!我們這些狍子少說也得一百兩??!”他們辛辛苦苦山里忙活了好半天才打到這些獵物,三十兩銀子簡直是打發(fā)叫花子。
厲北辰和沈墨白也急了,厲北辰低聲說:“掌柜的!俺們這狍子可都是在深山里打的!肉可香了!”
沈墨白也跟著點頭:“是啊是??!”
錢福冷笑一聲:“嫌低?嫌低你們就拉走??!這冀州城里就我們聚賢樓出價最高了!這不賣那不賣,別到時候爛在手里一文錢都賣不出去!”他語氣囂張一副吃定陳鋒他們的樣子。
陳鋒見狀不再多言,他拍了拍顧修遠的肩膀,對著錢福淡淡道:“既然掌柜的無意,那我們便去別家看看,免得都耽誤時間?!?/p>
說著他便轉(zhuǎn)身拉起牛繩,作勢欲走。
錢福的臉色驟然一變,他沒想到這小獵戶竟然如此干脆。這買賣不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價嗎?這小兄弟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這三頭狍子看著確實不錯,若真被其他酒樓得了去那損失可就大了。
“等、等等!”錢福趕緊上前攔住陳鋒,他臉上堆起笑容:“哎喲這位小兄弟別急啊,有話好好說嘛!這買賣不成仁義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