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其他人聽到郁鐸這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彼此心照不宣,也就算了。但就這么大剌剌地搬到臺面上來講,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他們曾經(jīng)以為郁鐸和其他當(dāng)老板的人不一樣,如此看來,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這樣對我來說利益最大化,就是這么簡單?!庇翳I像是沒有注意到底下洶涌的暗潮,繼續(xù)往下說道:“出國留學(xué)這筆費用是不小,就當(dāng)是我給你的補償,出去以后好好上學(xué),公司的事就用不著你操心了,畢業(yè)之后如果還想回來工作,工資上我一定會給你優(yōu)待?!?/p>
沒想到郁鐸長得人模人樣,皮囊下居然是這樣的嘴臉。什么叫忘恩負(fù)義,什么叫狼心狗肺,什么叫過河拆橋,都在郁鐸的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的這段話說得字字誅心,不留一點情面,生動地向眾人演示了什么叫白眼狼。
眾人不由得將目光集中在江弛予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
相較于其他人,江弛予的反應(yīng)很平靜,甚至還有些漠然,他無視郁鐸的咄咄逼人,轉(zhuǎn)過身對孫姐說道:“孫姐,我和郁總有些事要談,麻煩先帶大家出去一下?!?/p>
不要再喜歡我了
孫姐這才意識到,這么一大群人杵在這里圍觀老板吵架,確實有些不合適。她連忙朝眾人使了個眼色,帶著大家退了出去。
同事們離開后,辦公室里只剩下江弛予和郁鐸兩個人。江弛予關(guān)上房門,再回到郁鐸面前時,周身的氣場瞬間充滿了壓迫感,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嗎?”江弛予一步一步朝郁鐸走近:“前些天其實我就想告訴你,不管是你想要我徹底在你眼前消失,還是讓我一輩子藏好對你癡心妄想,你都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通過這樣的方式?!?/p>
江弛予停了停,繼續(xù)說道:“更不用這樣說自己?!?/p>
“大家都是成年人,話說得太明白沒意思。”面對這樣的江弛予,郁鐸的第一反應(yīng)是想逃避,但此刻他只能直視他的目光,絲毫不能示弱:“好聚好散,再見面還是兄弟?!?/p>
“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當(dāng)回兄弟嗎?”江弛予笑了一聲,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他逼近郁鐸,凝視著他的臉,問:“在你心里,我對你感情,不配有一個像樣的道別?!?/p>
不是不配,郁鐸想,而是不舍。歸根結(jié)底,還是他自己太過軟弱,當(dāng)斷不斷,猶豫不決。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了。
“好,既然你這么想?!庇翳I倚靠在桌子邊緣,手掌支著桌面,這分明應(yīng)該是一個放松的動作,但他抿起的嘴唇和緊繃著的肩頸,無不透露出了他的緊張。
“說實話,你對我的感情,確實給我?guī)砹瞬恍〉睦_,早在你第一次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就想和你做個了斷,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其實我是打算給你我都留個體面…”說到這里,郁鐸輕嘲道:“但你非要把事情鬧得這么難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