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背影留給尊貴的客人,也是這里的服務(wù)準則之一。
郁鐸收回視線,看向大屏幕前引吭高歌的男人。男人遭遇了《青藏高原》的滑鐵盧后,又點了一首調(diào)子相對和緩的歌。
不久前那個男孩的遭遇還歷歷在目,待一曲終了,郁鐸才上前說道:“力哥,嫂子讓我來接你回去?!?/p>
下一首歌的前奏響起,男人一把摟過陪在他身邊的卷發(fā)女人,重重地在她的紅唇上親了一口,這才扭頭問郁鐸:“什么?”
郁鐸的眉頭微微蹙起,他最煩和醉鬼打交道,此時隱隱開始有些不耐煩。
“嫂子說…”但在社會上摸爬,不是誰都有資格表達自己的喜惡的。他不得不耐著性子,將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你來得正好?!蹦腥藳]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這個叫陳力的男人顯然不在意郁鐸在說些什么,更不在乎郁鐸口中的這位“嫂子”說了什么。
他將鑰匙扔進郁鐸的懷里,對他說道:“開車送我去金碧輝煌大酒店。”
言下之意,就是他今晚要帶身邊的這位公主出臺。
鑰匙砸在xiong口微微生疼,郁鐸接下鑰匙,沒有再多話。他十六歲就出來跟著陳力討生活,在他身邊見慣了男男女女之間的這點腌臜事。
陳力帶著女人剛坐上后排,兩人就開始動手動腳烈火干柴。郁鐸目不斜視地開著車,耳邊時不時響起嬌媚的嚀叮。
幸好這家金碧輝煌大酒店離羅馬夜總會不遠,郁鐸剛踩下半腳油門,就到達了目的地,不然這兩個人怕是會直接當著郁鐸的面,直接在車里辦起事來。
“力哥,到了?!庇翳I拉起手剎,看了眼后視鏡。
女人注意到了郁鐸的目光,唇邊漾起了一抹多情的笑意。下車前,她微微撩高裙擺,對著后視鏡里的郁鐸拋了個眉眼,顯然是把郁鐸當成了潛在客戶。
不過她的這個媚眼約等于拋給了瞎子,女人攙扶著陳力剛剛下車,身后的那輛皮卡一下子躥出了老遠。
車子沒開出多遠,郁鐸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電話是陳力的老婆打來的。
“陳力呢?”果不其然,郁鐸剛接通電話,一道尖刻的女聲從聽筒里傳來。
“力哥今晚沒有回來。”郁鐸拿遠了手機,在屏幕上一陣輕點,打開了公放。這臺國產(chǎn)智能機是他今天剛剛花了一千五百塊錢買的,在這之前,他一直用的是一臺老款諾基亞。
諾基亞防水耐摔掉電慢,再適合他不過,若不是前些天他用彩信給材料商發(fā)材料清單對方收不到,他不會花這筆冤枉錢。
最了解陳力的,莫過于他的老婆,郁鐸尚未透露什么細節(jié),電話里的女人立刻敏銳地質(zhì)問道:“他又去睡女人了是吧?”
郁鐸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