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塊石tou。
遙記那天一dao天雷劈xia,轟隆一聲,我就從山上gun落xia來,落到了一棵樹腳xia。
樹嗷地一聲慘叫,因?yàn)楸晃易矓嗨唤貥渲﹂_始罵罵咧咧,罵完我這個(gè)該死的,又去罵老天那個(gè)該死的。
他罵了一整晚,第二日天放晴,又開始罵腳邊shui位漲了不少的小潭。
我是一塊不善言辭的石tou,因此我只是靜靜聽著,聽他罵了一個(gè)晌午,直到午后陽光曬得他舒心,才終于住了嘴。
而這嘴只停了一小會(huì)兒,因?yàn)橐粋€(gè)小dao士大搖大擺地晃過來,左右瞅了瞅,很是滿意地往這tou走來。
樹大驚失se,罵dao這渾小zi又來了,該死又要挨劈了。可他只是一棵樹,并不能撒丫zi逃跑。
這時(shí)候我還在暗暗好笑,但我很快就笑不chu來了。
因?yàn)樾ao士的目光停留在了我的shen上。
他yan睛亮亮的,揚(yáng)起手里的木劍,利落地開始砍我。
樹沉默了會(huì)兒,開始爆笑。
我是一塊石tou,俗稱巨石,他甚至沒到我腰。
砍了半晌,一個(gè)十幾歲的小孩童,一沒nei勁二沒力dao,木劍劈刺宛如撓yangyang,不僅不痛,甚至還有dian舒服。
至少在第二日他帶著另一個(gè)小dao士來之前,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
我邊看著他教那個(gè)額心一dian紅、個(gè)tou比他小了不少的小不dianchu劍,邊有dian心疼自己被刮去的那一層外衣。
他叫那小紅dian師弟,練完劍又拉著小紅dian的手去潭邊玩shui,把小紅dian的衣袍濺得一片shi,天se將晚,涼風(fēng)chui來,縮在樹xia直哆嗦。
哆嗦歸哆嗦,倒是乖乖的也不生氣,只小聲地說師兄好冷,我們什么時(shí)候回去。
最后兩個(gè)小不dian被找來的老dao士一手一個(gè)拎起來,邊走邊說,忘生ti寒,往后不可如此玩shui了。
后來好幾日,他們都沒來。
這日天氣晴好,日光清淺,我和樹挨著彼此睡懶覺,正悠閑著,熟悉的聲音就傳ru耳中。
又是那小dao士。
他帶著他的小紅dian師弟,一邊往這chu1走,一邊說上次害得你染了風(fēng)寒,心中實(shí)在過意不去,特地邀你一同曬太陽賠罪。
小紅dian就跟個(gè)白面饅tou似的,亦步亦趨跟在他shen后,一雙yanshui汪汪地瞧著他那不靠譜的師兄,diantou的樣zi乖極。
但為什么你小zi賠罪,倒霉的是我。
我好好曬著我的太陽,兩個(gè)小團(tuán)zi就蹬鼻zi上臉――對(duì),就是字面意思的蹬鼻zi上臉――睡在我toudg上,把我i好陽光盡數(shù)遮擋了去。
我真的很生氣。
但我只是一塊石tou。
我只能生悶氣。
一陣風(fēng)chui來,樹發(fā)chu殘忍的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