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會議在東院的正廳舉行。
老太太生前住的院子管家正在安排清理和調整,該掛的東西都掛上。
訃告已經上了晚間新聞,電話不停打到宅子里,還不知道要來多少人。政界的大佬、商界的大腕,受過老太太恩惠栽培的名流數不勝數,就算人員精簡再精簡,規(guī)模也一定小不了。
成月圓姍姍來遲,但還不是最后到達的。
長桌圍了一圈,外圍坐著的密密麻麻又是一圈,尊卑分明。
核心圈的,主事的長輩、家族基金會主席、家族總律師、財務顧問……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嚴肅,成月圓壓根不敢靠近。
正呆站在門口,忽然背后一陣壓迫感,她毛骨悚然扭頭。
好嚴肅的老頭,后頭還跟著一撥人。
老太太的長子宋思明,年過六十,聽說從政,素日低調,成月圓對他不了解。
這會兒她被嚇得著急往旁退,差點摔倒,還好旁邊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扶住她。
宋思明卻徑直往里走,毫不理會。
也是,在宋家,成月圓這等小蝦米一沒背景二沒權勢,平常除了宋憐稀罕她,再就是老太太哄著她催生,誰鳥她?
這時,剛才扶她的女孩子在她耳邊低聲:“孫少夫人,您這邊請……”
成月圓這才注意到她的家傭裝束。
遺囑宣讀很長很細,成月圓坐在長桌末尾打瞌睡,壓根聽不明白。來之前是睡了一會兒,可趕不上消耗的腦力大呀,這會兒困意又來了。
宋憐還在醫(yī)院守著他父親,人轉重癥監(jiān)護室了;喬可欽不在,連宋頤可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成月圓相當于就是二房的代表。長輩們都盯著呢,即使她再不愿意,這會兒也得走個過場把遺囑部分聽完。
終于結束,后頭的議程就是喪禮安排了,成月圓趕緊趁機悄悄溜出去透氣。
特意繞去人煙稀少的后院花園,沒想到讓她撞上這樣一幕。
“骯臟的野種!”
男人的辱罵聲,緊接著亭子前好大一陣動靜,拳腳相加。
成月圓經過,忙后退躲進樹后。
悄悄探頭,見被踹的那人邊上落著拐杖,那肩寬背影……宋頤可?
“你他媽就是個偷精生下來的野種,識相的就跟你那個賤貨媽趕緊滾出國,呆著不走還想分財產?這是謀殺!等著吧,事情遲早水落石出,二叔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非宰了那個賤人!”
什么東西?
成月圓仔細辨認了一下,這人,似乎是宋思明的兒子,雖然三十來歲看著像隔輩,但的確是宋頤可的堂兄。
他剛才說什么?什么謀殺?
此時,宋頤可掙扎爬起猛地撲向男人,似乎被激怒,一拳擊中男人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