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遲處死?!?/p>
處死。
還是凌遲處死。
云挽面色蒼白,渾身控制不住顫栗。
他連絲毫猶豫與顧及都沒有,顯然對那人、以及那晚的事深惡痛絕。
也是,他是帝王,手握天下權(quán)柄,本該掌控一切,結(jié)果卻被人設(shè)計,在那樣的情況下迫不得已與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這對他來說是莫大的冒犯。
換做是任何男子,恐怕都不會痛快吧?
他說得這般果決,顯然已經(jīng)無數(shù)次想過要處死那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是她。
見狀景宣帝心生后悔:“抱歉,嚇到夫人了?”
摸了摸她冰涼的手,他命人撤下冰盆,出聲撫慰道:“夫人放心,那女人膽敢設(shè)計朕,朕絕不會輕易饒恕,這帕子朕之所以還留著,不過是因為這上面的香于朕有些用處?!?/p>
“夫人若是介意,朕扔了便是。”
至于頭疼的毛病,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若是頭疾發(fā)作,能惹得夫人心疼憐惜,似乎也不是什么壞事。
何況有夫人在身邊,他已許久未感到頭疼欲裂了。
看來,夫人便是他的良藥。
殊不知,這番話令云挽毛骨悚然。
她定了定心,鎮(zhèn)定地帕子疊好還給他,笑意盈盈道:“陛下不必如此,既對您有利,還是留著吧?!?/p>
景宣帝隨手將帕子擱在案桌上,聽她輕聲細語問:“陛下怎知這帕子主人是別有用心,萬一是她無意中”
云挽語氣停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領(lǐng)會她話中的意思,景宣帝眸中寒光閃爍,冷笑道:“那日朕醉酒中了迷香,歇腳的地方隱蔽,旁人皆不曾闖入,怎么偏偏她闖了進來?”
“何況當晚她能逃脫,定是有同伙協(xié)助,一藏便是五年之久,想來其背后勢力龐大,圖謀甚大?!?/p>
說到此處,他狹眸微瞇,盯著帕子語氣危險道:“這帕子,十有八九是對方刻意留下,巧的是上面不知涂抹了何種香料,正好能緩解困擾朕多年的頭疾。”
視線收回,余光落在她雪白微紅的雙頰上,景宣帝目光柔了柔,“夫人你說,這世上豈有如此巧合之事?”
一件兩件便罷了,可這樁樁件件加在一起,整件事便變得撲朔迷離,猶如迷霧,景宣帝不信這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
可要解開這團迷霧,唯一且直接辦法便是抓到帕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