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文榮又是一陣嘆氣。
就是沒有啊,剛才去向盛大人稟告搜山結(jié)果,盛大人還發(fā)了一通脾氣。
雖然脾氣不是沖著他發(fā)的,是痛斥那群山賊,但聽在勞大人耳里也不是滋味。
知州是正四品,盛常這個光祿寺卿是從三品,兩人官階相差不大。而且知州執(zhí)掌一州大權(quán),抓的都還是實(shí)事。
但盛常是京官,圣人面前的人。地方官員一般都不愿得罪京官,哪怕官階高一些,在這些人面前大多時候都矮一截。更何況盛常這次奉命出使,在他的地界內(nèi)出了這樣的大事,那本身就是他治理不力的責(zé)任。
前任知州,就是因?yàn)槟媚切R賊沒辦法,才被摘了烏紗帽。
現(xiàn)如今,他這個知州只怕也是做不下去了。
“不瞞兩位公子,本官剛才從盛大人那里回來,因?yàn)檎也坏侥侨厚R賊,而讓盛大人很不高興啊?!?/p>
“這倒也怪了,那椒山說小不小,但說大也沒那么大。那群馬賊又為數(shù)不少,為什么每次犯案后都能消失得無影無蹤?”萬九洲摸著下巴表示不解。
“誰說不是呢,我的人將椒山都翻了個底兒掉,可就是找不著他們啊?!?/p>
杜晚?xiàng)饕苍谒妓?,“勞大人,這伙馬賊自始至終是不是只在椒山一帶出沒?”
“是啊,只在椒山?!?/p>
“從這次他們襲擊使團(tuán)來看,他們每一個人都身手出眾,還有一些是非常棘手的高手。即便孟兄這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劍客,對上他們也沒有太大的優(yōu)勢。再者,他們連使團(tuán)都敢劫殺,可見他們狗膽包天。這樣一群有實(shí)力又膽子奇大的馬賊,為何始終在椒山一帶活動呢?”
有道理啊。
“杜大人的意思是?”
“還有,這一群馬賊并不是散兵游勇、沒有章法之徒。相反,他們行動很有組織性,說上就上,說撤就撤,沒有半點(diǎn)拖泥帶水。這只能說,他們的首領(lǐng)是一個很有威信、并且御下極嚴(yán)之人。”
不止如此,哪怕是得力部下死在他眼前,他似乎也不痛不癢。而不像杜晚?xiàng)髁私獾钠渌R賊那樣,你殺了我的人,那我就瘋狂叫囂著要報(bào)仇。
哪怕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更多,但只要有一個兄弟死在你手上,這些家伙就不死不休。
看來這是一群貪婪的、有組織性的,卻并不怎么重義氣的完全冷血的馬賊。
杜晚?xiàng)餍闹袑λ麄冇辛艘粋€大致的定義。
“這能說明一些什么呢?”萬九洲幫忙問出了勞文榮心中所想。
“從以上幾點(diǎn),我們就能得出一個結(jié)論?!?/p>
“什么結(jié)論?”勞文榮忙問。
“椒山上藏著他們秘密巢穴,他們雖然貪婪,卻也知道得罪了官府和朝廷,待真的派大軍剿滅他們,他們就死到臨頭了。但椒山不一樣,那個藏身地點(diǎn)非常隱秘,自信你們找不到,才敢如此猖狂!”
杜晚?xiàng)麟S便一分析,就讓勞文榮有股茅塞頓開之感。
過去雖然他們也猜測著馬賊老窩就在椒山,可怎么找都沒找到,這個猜測也站不住腳。
現(xiàn)在被杜晚?xiàng)魅绱撕V定一說,勞文榮也堅(jiān)信那群馬賊此刻就躲在椒山了。
但怎么找他們的老巢呢?
“上任知州還有本官,為了找到那群馬賊可是什么法子都用盡了,就差燒山了。干脆本官就……”
勞文榮剛想說燒山,杜晚?xiàng)鞅銚u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