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里出來,元徳直發(fā)牢騷。
“咱們這些人努力這么長時(shí)間,搜集罪證、審訊案情,以為這次真能將岳卿侯給辦了。哪里知道宮里那位意思意思哭一哭,退一退,這事就輕松了結(jié)了?!?/p>
“元兄,圣人也沒說不處理岳卿侯,削了他的爵位,這個(gè)處罰也夠重了?!毙滩可袝K知?jiǎng)t道。
“蘇兄啊蘇兄,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跟我裝傻?那蕭貴妃今日輕輕松松就能讓圣人免了她叔父的死罪,過陣子就沒辦法重新讓她叔父回朝?左右不過是她幾句話的事情,反正我們的圣人對(duì)他的蕭姐姐……”
“元兄,慎言。”
“不說了不說了,反正我們這些人說什么都沒用了?!?/p>
元徳背著手離開了,看那模樣頗有些消沉。
很快的,岳卿侯和常州知府等人霸占民女一案便結(jié)案了。
常州知府被判斬立決,大快人心。
而岳卿侯最后只是被削去了爵位,仍然住在他的侯府,便屁事沒有。
張明凈不甘于這個(gè)結(jié)果,可他也無法再做什么了。
朝中言官又罵了幾日,也便沒了動(dòng)靜。
岳卿侯逍遙法外,沒了侯位,他照樣還是蕭貴妃的叔父,蕭家的家主,敬天府誰都不敢輕易得罪的存在。
“所以那些被他殘害的女孩子們的公道,又找誰討?”
我輩之楷模
有人說,這就是世道,還是認(rèn)命吧。
也有人說,那不過是一群民女,想用她們來扳倒堂堂岳卿侯、蕭貴妃的叔父?不可能,能削去他的爵位,常州知府也被處理了,那些民女也該知足了。
似乎已經(jīng)沒多少人再為那些民女說話,就連處在最底層的老百姓們,對(duì)于這些事仿佛也司空見慣。
更多的人是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待那些受到傷害的姑娘,這樣的壓力下,就連她們自己的家人都沒法接受,覺得她們丟人。
有一些姑娘扛不住這樣的目光和流言蜚語,選擇了斷了生命。
還有一些受到當(dāng)?shù)厝似蹓?,被逼著嫁給老鰥夫,或者是給害死原配、名聲惡臭的家伙做填房。
受盡苦楚僥幸活下來的姑娘們,不但沒有得到該有的撫慰,反而一個(gè)個(gè)無路可走。而那些加害者照樣紙醉金迷、夜夜笙歌。
張明凈得知了這些事情后沮喪不已。
“我原本想幫她們的,現(xiàn)在看來卻像是害了她們!”
“張兄,這不是你的錯(cuò),你已經(jīng)盡力了。”萬九洲出言安慰。
安琥重重砸碎了手中的酒杯,一肚子氣憋得無處出。
醉酒后的安琥,即興而詩,寫了一首諷刺岳卿侯的七言。
詩中,將岳卿侯描述成了兩腳禽獸,興風(fēng)作浪、惡貫滿盈。
但這首詩并沒能傳播開來,安琥還被人下黑手痛揍了一頓。
大閩朝是個(gè)文風(fēng)開放的時(shí)代,文人也十分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