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在這一個月中,受盡了旁人的白眼。
因為羅伊有事沒事,就喜歡翻白眼。
墨然也不知道為什么,但畢竟是自家孩子,也就遷就他了。
穿過幾條街,來到早餐店,二十八塊錢點不出什么好飯,不過,兩碗面外加些配菜,也夠這兩個正上大學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吃飽喝足了。
羅伊率先吃完,拿起手機,對著墨然說道:“你先吃著,我家那位叫我,先走了?!?/p>
說著,羅伊就要起身。可動作沒做完一半,就被墨然一把抓住!
墨然憤憤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你就這么走了?都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今天陪兄弟出來玩,玩一半你小子自己去找女人了?”
“嘖。”羅伊輕描淡寫的撇開了墨然沒怎么用力的手。
“大街上每天走過那么多人,斷手斷腳的人常有,可是你見過哪個人不穿衣服的?”
墨然,男,19歲,人生第一次,在初春的寒風里,感受到了仿佛不穿衣服般的冰寒。
墨然含著淚吞下了白嫖的面。
別說,這面還不錯,以后可以常來。
等等,我吃的是什么面來著?白嫖的面!
那個被我嫖的人,是不是剛剛走了?
墨然悲痛欲絕,渾似個木偶人,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早餐店,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蕩著。
因為太過悲痛,他甚至忘記了思考一件事:
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在街上散過步了。但為什么,在今天早上突發(fā)奇想,要來做這樣一件很久沒有做過的事情呢?
不經(jīng)意間,墨然走到了馬路中間。不過,他并沒有太過關(guān)注這件事。
畢竟,誰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車撞呢?
就算是雷歐奧特曼,也是在親眼感受到老吉普的壓迫力之后,才學會了拼命的讓自己的身體動起來。
所以,就算是眼皮子底下出現(xiàn)了一輛陸地法抗最高之一的大貨車,墨然也沒有注意到,只當他不存在,自顧自的過街。
他貧瘠的法律知識告訴他,紅燈停,綠燈行。
大貨徑直開過,在遙遠的地方停下,司機慌張的下車,第一個電話打給保險公司,第二個電話打給律師,最后,他看著手機上的報警電話,遲遲沒有按下去。
墨然躺在馬路上。
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