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收刀歸鞘。
他一個人孤獨的站在草坪中央,茫然的看著周圍的景象。
血流成河。
墨然目光所及之處,無論是操場,還是教學(xué)樓邊,都是一片血色。從這場惡鬼的晚宴開始,到季無弦砍下最一個人頭,再到墨然入場殺掉最后一個向他揮刀的鬼,從七點零五分到九點二十三分,這場殺戮的盛宴,足足持續(xù)了兩個小時一十八分鐘。
最初的維京人信仰著北歐眾神,傳說他們會架著獨木舟前往一個又一個冰雪的島嶼,用刀和鮮血奪走每一個人的財富,食物和生命。他們將戰(zhàn)敗者的頭顱割下獻給奧丁,以此換取戰(zhàn)無不勝的力量和榮耀,無頭的尸體倒地,將島嶼上的冰雪染紅。
墨然從操場上拔起一根假草,在路燈下仔細的觀察著。
它的根部是紅色,血一樣的紅色。
大勝。
墨然靜靜的站在尸體中央,衣服干凈,只染了些灰塵,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
晚會的鬼實在是太多,太強了,只要被打中一下,就會被打到死。不得已,他稍微多回檔了幾次。
小開不算開。
本來,他應(yīng)該這么開玩笑的吧?
他應(yīng)該一直是那個愛講地獄笑話的墨然才對!
那個死了不知道多少遍,從未絕望的墨然,不知道死了多少次的墨然,怎么可能會因為人死的太多了,就被打擊到了呢?
那不對,那不是他。
一只大手拍在了墨然的背上,留下一個通紅的手印,嚇得他差點轉(zhuǎn)身一刀給人送走。
無需懷疑,墨然的武技早已再次上了一整個檔次,否則不可能做到在這種圍攻中毫發(fā)無損?,F(xiàn)在的他單憑武技還真能做到差不多的事,只不過不可能像抗日奇?zhèn)b那樣輕松寫意。
背后傳來羅伊的聲音:“讓你裝逼,這下好了吧?我的大手印好看不?對了,你怎么還不去追擊季無弦?”
墨然搖搖頭:“追不到的”
羅伊有些驚訝:“真的假的?連你都追不到?”
墨然一言未發(fā)。
季無弦的【少年兵主】在協(xié)同作戰(zhàn)方面的能力強大無比,墨然一個人憑著一把【楔之狼】完全沒辦法殺掉他。更何況,季無弦太聰明了。
決勝之局被扭轉(zhuǎn)之后,瞬間做出決斷,殺掉所有“人”這個舉動,看似魯莽無比,實則是當(dāng)時的唯一解:
操場上多多少少還剩下一些“人”,但學(xué)生會是明明白白把所有“人”都殺光了。就算有人懷疑跟上去,也會被【少年兵主】的帶著一大片人擊殺。
更何況,學(xué)生會之內(nèi),又不是沒有“神”。
無利可圖之下,圍攻之局頓時不攻自解。
羅伊狐疑的說道:“你不會是被這么多死人嚇到了吧?”
“當(dāng)然不會了,我一個人死的次數(shù)都比他們多。
只不過,我又不是瘋子,怎么可能對這一切熟視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