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健在監(jiān)獄里的日子,比他想象的要難熬一百倍。
名校大學生的光環(huán),在這里非但不是榮耀,反而成了他被欺辱的原罪。
那些五大三粗的獄友,最看不慣的就是他這種曾經(jīng)自以為是的文化人。
他成了所有人霸凌和取樂的焦點。
在無盡的黑暗和屈辱中,他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幻想。
幻想我看了他的信會心軟,幻想我其實還愛著他,只是在生他的氣。
幻想我一定會等他出去,然后我們破鏡重圓,他會加倍對我好。
這種可笑的幻想,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高健的母親前來探監(jiān),看到兒子憔悴不堪的模樣,心疼不已。
“兒子,你別灰心!我托人打聽了,那個林晚,還沒跟那個姓沈的在一起!”
“她心里肯定還有你!你好好表現(xiàn),爭取早點出來,媽看她肯定會回心轉意的!”
這個謊言,像一劑強心針,注入了高健早已枯萎的心臟。
他那雙死灰色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焰。
三年后,翠娥刑滿釋放。
她回到早已凋敝破敗的高家莊,迎接她的,是村民們鄙夷和嫌棄的目光。
巨大的落差讓她幾乎發(fā)瘋,不甘心就此認命的她,找到了同樣凄慘的高健的母親。
兩個被仇恨和嫉妒扭曲了心智的女人,一拍即合。
她們策劃了一出歹毒又愚蠢的賣慘大戲。
在翠娥的慫恿下,她們決定去我所在的大學堵我。
高健的母親負責假裝病危,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翠娥負責在一旁煽風點火,用道德來綁架我。
她們的目標很簡單,當著所有人的面,逼我原諒高健,最好能從我這里騙一大筆錢,讓她們的日子好過一點。
那天,我剛下課,準備和沈鈺去圖書館。
她們倆就像兩只蒼蠅,猛地從角落里沖了出來,攔住了我的去路。
高健的母親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干嚎起來。
“林晚??!我的好兒媳!我快不行了,我活不了幾天了!”
“你就發(fā)發(fā)善心,原諒我們家高健吧!他心里只有你?。 ?/p>
她一邊哭喊,一邊試圖抱住我的腿,被沈鈺擋開了。
翠娥立刻在一旁幫腔,指著我的鼻子,滿臉的義憤填膺。
“林晚,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健哥在里面為了你,都快熬瘋了!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良心嗎?”
她們的表演,很快吸引了來來往往的學生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