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聲目光掃過滿院狼藉,最后落在我身上,
“沈璃書,你就是這么帶兄弟們編排我夫人的?”
宋漪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硯聲哥哥,沈姐姐心里對我有氣,我都理解我、我不計較的?!?/p>
她嘴上說著不計較,手指卻悄悄揪住了謝硯聲的袖子,眼圈說紅就紅。
謝硯聲立刻心疼地攬住她。
“沈璃書,給我夫人道歉?!?/p>
院中霎時死寂,弟兄們的拳頭卻捏得咯咯作響。
我望著他們青筋暴起的手臂,
這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往后還得在已經當了官的謝硯聲手底下討生活。
我嘆了口氣,垂眼朝宋漪欠了欠身。
“兄弟們喝多了,說了些渾話,還望望謝夫人見諒?!?/p>
“如果大人要罰,罰我一人便是?!?/p>
我這樣規(guī)矩的稱呼讓謝硯聲怔住,宋漪卻掏出帕子,眼淚說來就來。
“沈姐姐何必解釋?”
“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覺得我配不上硯聲哥哥?!?/p>
宋漪眼中噙著淚,執(zhí)起我布滿劍繭的手往自己心口按。
“沈姐姐,你打我罵我都好,千萬別因我傷了與硯聲哥哥的情分”
手背傳來刺痛,我猛地抽回手,卻見她忽然踉蹌后退。
她腕間那只通體瑩白的羊脂玉鐲應聲碎裂。
“漪漪!”
謝硯聲箭步上前將她攬入懷中,指尖發(fā)顫地檢查她周身。
待見只有掌心微紅,緊繃的下頜才稍緩。
他怒視著我,眼底的寒意比冬雪更冷。
“沈璃書!漪漪好心為你解釋,你就是這么對她的?”
“是她拿針刺”
我的解釋淹沒在謝硯聲愈發(fā)冰冷的目光中。
宋漪倚在他懷中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