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你們倆早就在貧民窟爛透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
每一個(gè)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扎進(jìn)白清妤心里。
那些年他癱瘓?jiān)诖玻獗┰?,捧碗砸藥,是她一遍遍收拾,輕聲安撫;
他肌肉萎縮,復(fù)健痛苦得整夜痛吟,是她一次次按摩到手臂酸痛麻木,徹夜不眠;
他絕望厭世,是她笨拙地講著蹩腳的笑話,哄她開心
可她在他心里,竟是如此不堪,如此廉價(jià)骯臟。
白清妤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得干干凈凈,喉嚨發(fā)緊,一個(gè)字也擠不出來。
手機(jī)鈴聲突然尖銳地響起。
謝佑安看了眼屏幕,眼神立刻軟了。
“心語,怎么了?”
蘇心語嬌嗲地說:“佑安,我就想謝謝你幫我挪走清妤弟弟的墳,讓我的小狗歡歡有地方埋了。嘻嘻,你真是太好了?!?/p>
白清妤腦子里“嗡”的一聲巨響。
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謝佑安,聲音嘶啞。
“謝佑安!你居然把我弟弟的墳扒了給她的狗用!你還是不是人!”
極致的憤怒摧毀她最后一絲理智。
她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謝佑安心口狠狠刺去。
“畜生!我要?dú)⒘四?!?/p>
刀尖即將觸及謝佑安,他身后的保鏢沖上來,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并奪下她手中的刀。
回過神的謝佑安,驚愕地問:“清妤,你竟然想殺我?為什么?”
白清妤動(dòng)彈不得,只能仰著頭,聲嘶力竭地吶喊:
“謝佑安,我真后悔!后悔當(dāng)年沒有讓你爛死在那輛輪椅上!我就不應(yīng)該那么費(fèi)心力地救你!”
話音未落,一口鮮血猛地從她口中噴了出來。
她眼前一黑,意識(shí)模糊中,她仿佛聽見謝佑安驚慌失措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