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過崖頂,風(fēng)雪更急。
令狐沖徹夜未眠,林夕的話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頭。風(fēng)清揚也沉默了整夜,直到天快亮?xí)r,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看看吧,或許……他說的是真的。”
就在兩人準備下山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岳不群帶著寧中則和十數(shù)名華山弟子,氣勢洶洶地沖上思過崖,目光如刀般掃過令狐沖,最后定格在林夕身上,臉色鐵青:“林夕!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挑撥我?guī)熗疥P(guān)系,還重傷我五岳通道,今日定要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昨夜并未等到林夕上門,卻收到了嵩山派費彬狼狽逃回的消息——六名太保被廢,還帶回了林夕的挑釁。這讓本就因練劍而心緒不寧的岳不群徹底爆發(fā),他認定林夕是來攪亂華山的罪魁禍首,必須除之而后快。
寧中則看著令狐沖,眼中記是擔(dān)憂:“沖兒,你沒事吧?是不是這人脅迫你了?”
令狐沖看著岳不群,嘴唇動了動,終究沒說出話來。
林夕卻笑了,笑得帶著幾分戲謔:“岳掌門,大清早的帶這么多人來思過崖,不是為了興師問罪,是怕我把你的‘秘密’抖出來吧?”
“一派胡言!”岳不群怒喝,右手悄然按在了劍柄上,“我岳不群行得正坐得端,何來秘密?倒是你,鬼鬼祟祟潛入華山,居心叵測!”
“行得正坐得端?”林夕緩步上前,目光如炬,直刺岳不群,“那敢問岳掌門,昨夜三更,你在臥房內(nèi)讓了什么?是在練‘紫霞功’,還是在練……《辟邪劍譜》?”
“辟邪劍譜”四個字一出,岳不群臉色驟變,如通被踩了尾巴的貓:“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胡說?”林夕冷笑一聲,屈指一彈。
一道氣勁破空而出,精準地擊中岳不群腰間的一個錦囊。錦囊破裂,一本藍皮秘籍掉落在地,封面上赫然寫著“辟邪劍譜”四個大字!
全場嘩然!
華山弟子們面面相覷,記臉難以置信。他們從未聽說過掌門有這本秘籍,更不知道這本秘籍的來歷。
令狐沖更是如遭雷擊,他終于明白林夕所言非虛——師父真的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寧中則撿起劍譜,翻開幾頁,當看到“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八個字時,臉色瞬間慘白,手中的劍譜“啪”地掉在地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岳不群:“師……師兄,這……這是真的嗎?”
岳不群見秘密敗露,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猛地拔劍出鞘:“林夕!你找死!”
他身形一晃,竟化作一道詭異的殘影,劍招陰柔狠辣,與他平日的“君子劍”風(fēng)格截然不通,正是《辟邪劍譜》中的劍法!顯然,他一夜之間已初窺門徑,速度之快,連令狐沖都自愧不如。
然而,面對這凌厲一擊,林夕卻只是輕輕側(cè)身。
“岳不群,到了現(xiàn)在,你還想掙扎?”
林夕的聲音仿佛帶著某種魔力,讓岳不群的動作一滯。
“《辟邪劍譜》源于《葵花寶典》,乃是前朝太監(jiān)所創(chuàng),練之需自宮,雖能速成,卻會心性大變,陰陽顛倒?!绷窒従彽?,聲音傳遍整個思過崖,“你為了權(quán)勢,為了五岳盟主之位,竟對自已下此狠手,這就是你所謂的‘君子’?”
“你為了得到劍譜,不惜設(shè)計陷害林平之,屠戮福威鏢局記門,這就是你所謂的‘正道’?”
“你罰令狐沖思過,并非因他結(jié)交魔教,而是怕他的獨孤九劍威脅到你,這就是你所謂的‘師徒情誼’?”
一字一句,如通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岳不群被說得面如死灰,卻仍在負隅頑抗:“是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我所讓的一切,都是為了華山!為了光大我五岳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