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皇朝內(nèi)能解決的事兒,非要指使老夫外出大荒尋找。要不是老夫留了一手兒。還不得被大荒這些險地折騰死?!?/p>
他遙望大夏皇朝方向,視線穿越了億萬里空間,瞳孔中倒映出牛媽俯臥山頂,耿昊站在祭壇頂端,搖頭晃腦吟誦名篇的場景:
御敵家,當視敵如瓦石,自視若如金玉,若其精動,當疾去其鄉(xiāng),御女當如朽索御奔馬,如臨深坑下有刃恐墮其中……
“嘖嘖嘖,這小家伙也是個人才?!?/p>
“靠這種文章竟然能將世界本源勾搭出來,難道,大陸本源喜好這一口兒……
“不對,這事兒,有蹊蹺?。 ?/p>
老者沉思半晌,而后灑然一笑:“糊涂了,天塌下來有夏皇頂著,你個臭教書的,還是把該干的活兒干好,才是正事兒。”
說罷,他從袖中掏出一柄玉質(zhì)戒尺。
握在手中摩挲半晌,玉尺忽明忽暗,其中,似有無盡景象在流轉:
有稚子讀書,有文士揭榜,有三千學子跪拜圣賢……最后,所有場景歸于虛無。
玉尺依舊潔白無瑕。
老者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大夏皇朝數(shù)萬年積攢下來的文氣盡在于此了?!?/p>
沒有半分遲疑,他揚手將玉尺拋到高空。而后,猛的一拍頭頂,一座靈光閃耀,流光溢彩的小巧屋舍飛上高空,眨眼間,竟變化為一座威嚴古樸的宮殿。
霎時間,虛空生蓮,書香陣陣。
老者仰望半空中的宮殿。
目光中閃過一絲不舍,可一想到肩頭的擔子,不舍很快就被決然所取代。
“老朽孟夫子?!彼Z氣慷慨激昂,神情無畏無懼,“今日以八百載歲月蘊養(yǎng)的文宮為祭品,以人族數(shù)萬載文氣為祭文,為我人族求取一線生機?!?/p>
話音剛落,文宮轟然爆碎。
化為一道金色光束,裹挾著玉尺,向著紫日飛去。與此同時,老者無聲無息間委頓倒在地面,熱血融開十里冰川。
……
皇朝。
大夏文宮占星樓。
紫日出現(xiàn)那一刻,三百天啟士心有感召,齊齊出現(xiàn)在樓下,他們似是受到某種感召,盤腿坐在地面,開始吟誦上古文章。
樓頂。
董三郎身子微躬。
神色恭敬地望向面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