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shí),她愛我入骨,從不知未來的她會(huì)愛上別人。
所以,她告訴我。
若有朝一日她變了心,任我離去,她絕不糾纏。
此刻看著我,她微微張唇。
喉頭卻像是被什么堵住,發(fā)不出半個(gè)音節(jié)。
可她仍不肯松手,目光落在我腰腹原本安置靈胎的蛋,聲音陡然嘶啞。
“阿馳,你要回陽(yáng)間,我們的孩子怎么辦……”
“它是靈胎,在人間活不了的?!?/p>
聞言,我冷笑一聲,抓起她的手,落在了蛋。
我什么都沒說,顧淺便已經(jīng)感覺到了指尖處的虛無。
明明從前,她會(huì)有所感應(yīng)。
可此刻無論她如何用力去探,都沒能找到曾經(jīng)屬于孩子的微弱魂息。
6
她瞳孔驟縮,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腳下更是踉蹌。
“孩子呢?”
她問,心口痛到窒息。
明明,我只是受了些小罪,她忍不住想問,卻在觸及我渾身的傷時(shí)啞然。
“我明明警告過他們不許對(duì)你動(dòng)手,阿馳,你說,孩子是不是那些惡鬼……”
“顧淺?!蔽掖驍嗨脑?,聲音平靜到可怕。
“孩子不是那些惡鬼害沒的。”
“那是誰?”她顫抖著詢問,我卻定定看她。
“記得那瓶靈露和鬼醫(yī)的話嗎?”
“你搶走靈露給李躍那日,是孩子在靈蛋中的第一百日。”
“轟”的一聲,她腦中炸開一片空白。
此刻終于明白,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屈膝跪倒在地,她抬起手掌狠狠抽在自己臉上,一下又一下,直到臉頰紅腫滲出血絲。
“阿馳,我錯(cuò)了?!?/p>
“我忘了那天是什么日子,對(du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