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清透,竹影斑駁。
魏長安的劍還未出鞘,就被魏老呵斥逼回了屋。肩上的劍傷尚未愈合,他卻耐不住清閑,草草纏了兩圈就跑出來晃蕩。
不到半日,繃帶便散,衣襟上隱隱滲出血痕。
柳瑤路過時,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這一幕,心頭一緊,氣得眉心一蹙。
“魏長安!”
紅衣一掠,她快步走來,語氣嚴(yán)厲,“昨日才傷的劍口,你就這樣胡來?!”
魏長安被喝得一愣,下意識挺直脊背,故作鎮(zhèn)定:“只是個小傷,不礙事?!?/p>
“不礙事?”柳瑤臉色一冷,聲音卻微微顫,“你若真不當(dāng)回事,我便去稟魏前輩!”
少年登時慌了,乖乖坐下。
她抬手,為了繞過他的肩背,不得不俯身貼近,纖細(xì)的手臂從他xiong口橫過,將布帶一寸寸拉緊。
紅衣清香,隨呼吸一點(diǎn)點(diǎn)靠近,幾乎要拂過他的鼻息。
柳瑤心神全放在傷口,眼神專注,唇瓣因用力而輕抿。
她沒察覺到少年繃直了背脊,呼吸倏然滯住。
“別動。”她低聲提醒,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嚴(yán)肅。
“……嗯?!彼穆曇魤旱脴O低。
布帶繞到xiong口,柳瑤收緊時,長安因吃痛猛地一仰身。
她猝不及防,整個人隨勢跌坐了下去。
——“咚”的一聲,撞進(jìn)他懷里。
那瞬間,時間仿佛靜止。
柳瑤睜大眼睛,才發(fā)覺自己正面對著長安。
兩人近得幾乎鼻尖相抵,她能清晰感覺到他的呼吸,自xiong口傳來的滾燙熱意,像要燒透她的衣衫。
他手下意識攏住了她,掌心隔著薄薄布料,緊貼著她的腰際。
柳瑤猛地一顫,像被燙到似的,手指僵在半空,耳尖瞬間紅透。
心跳亂得幾乎要破xiong而出。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亂壓低聲音,語速飛快,想起身離開。
然而長安似是怔了一瞬,手臂沒來得及收回,她一掙,反而再度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