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骨血沙漏（第1頁）

冷凍艙的玻璃內(nèi)側(cè)結(jié)滿霜花，每一片冰晶都刻著倒計時數(shù)字。

路明非的瞳孔中，年老零號的機械手指正穿透艙蓋，指尖滴落的液氮在皮膚上蝕刻出龍文編碼。

當注射器刺入頸動脈時，他的意識突然分裂成7777個碎片——每個碎片都墜入不同的年份，在莫斯科地鐵的青銅血管中逆向漂流。

最清晰的碎片卡在2004年。

路明非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仕蘭中學天臺邊緣，手中攥著的不再是課本，而是半截青銅化的脊椎骨。

操場上的學生們集體仰頭，他們的后頸裂開縫隙，鉆出微型克格勃徽章形狀的機械甲蟲。

蟬鳴聲被替換成零號的合成音：“焊入他的脊柱；2035年的燃燒新宿站里，老年版自己用龍爪撕開克隆體的xiong腔，取出仍在跳動的灰燼時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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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隧道深處傳來汽笛轟鳴。

路明非躍上末班車的瞬間，車廂解體成散落的電子表零件。

他在表盤齒輪間跳躍，看見每個齒輪都刻著諾諾克隆體的記憶碎片——秋葉原女仆咖啡廳的柜臺下藏著冷凍艙，莫斯科地鐵的鉛棺內(nèi)鎖著女仆裝，切爾諾貝利的石棺表面用輻射塵寫著“明非，回頭”

。

最終躍入的齒輪內(nèi)部是球形空間。

懸浮在中央的骨血沙漏正在漏下銀色沙?！苛Ｉ扯际强s小版的自己，墜落后在底部堆積成新宿站的微縮模型。

路明非的龍化左眼突然滲出血淚，淚水滴入沙漏時，所有沙粒突然活化，爬上他的身體開始啃噬皮膚。

“這是你欠時間的債。”

零號的機械骨骼從沙粒中浮現(xiàn)，他的xiong腔內(nèi)嵌著七個灰燼時鐘，指針全部指向“31:00:00:00”

。

路明非折斷肋骨制成的骨刀，刺入零號的機械心臟——爆出的不是電火花，而是秋葉原女仆咖啡廳的完整監(jiān)控錄像：真正的諾諾原型體被青銅神經(jīng)索拖走時，鏡頭外有雙機械手正在調(diào)整相機參數(shù)，那雙手的腕表顯示1991年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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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空間突然坍縮。

路明非墜回軍列車廂時，倒計時已跳轉(zhuǎn)為30:0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