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銹色黎明（第1頁）

晨光像一把生銹的刀，割開西伯利亞的雪幕。

路明非的指尖觸到冰棺邊緣時，霜花突然活了過來——它們順著他的手腕爬上胳膊，凝成細(xì)小的青銅鱗片。

棺中的諾諾睫毛顫動，呼出的白氣在玻璃上暈染出一行模糊的龍文：“不要相信你看見的黎明”

。

遠(yuǎn)處傳來履帶碾雪的轟鳴。

三架雪地裝甲車撕開暴風(fēng)雪，車頂?shù)奶秸諢魧?shí)驗室廢墟照得慘白。

路明非抱起諾諾翻滾到冰棺后方，子彈擦過他的耳際，將凍結(jié)的基因圖譜擊成碎片。

“他們不是清道夫……”

諾諾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冰封二十年的沙啞，“是‘園丁’……來收割果實(sh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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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甲車的艙門彈開，跳下六名穿白色防寒服的士兵。

他們的防毒面具不是現(xiàn)代款式，而是蘇聯(lián)時代的gp-5型號，濾罐上刻著雙頭鷹徽章。

為首者舉起改裝過的德拉貢諾夫狙擊槍，槍管卻連接著青銅色的輸液管，末端刺入他的頸動脈——暗紅的液體在管中逆流，像是有人正從士兵體內(nèi)抽取生命。

“交出母體?！?/p>

士兵的俄語混著機(jī)械摩擦聲，“逆命之種需要新鮮的土壤?！?/p>

路明非的脊柱突然刺痛。

懷中的諾諾體溫驟降，她的紅發(fā)褪成雪白，皮膚下凸起蚯蚓狀的青銅根系——那些根系正貪婪地吸收她的熱量，向著路明非的xiong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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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的黃金瞳在雪地盡頭亮起。

村雨刺穿裝甲車的油箱，夏彌的骨灰混入噴濺的燃油，在空中燃起蒼白的火墻。

凱撒的機(jī)械右臂從雪堆中暴起，狄克推多斬斷最近的青銅輸液管——銀白液體與暗紅血液混合的瞬間，士兵的防毒面具突然炸裂，露出下方腐爛的龍類面孔。

“他們不是人類！”

諾諾的指甲掐入路明非的胳膊，“是初代實(shí)驗體……被逆命之種吃空的軀殼！”

路明非的熔金左眼突然過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