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知心里門兒清,臉上掛著擔憂:“姐姐這病來得真蹊蹺,昨日怎還好好的,今日就不行了?莫不是夜里著了涼?”
董昭儀咳得更兇了,帕子捂在嘴邊,肩膀微微發(fā)顫:“許、許是吧……昨夜起了風,我貪涼開了窗,就成這樣了?!?/p>
“那可得好好養(yǎng)著?!毕那镏闷鹨粔K桃片糕,放在鼻尖輕嗅,“說起來,昨日從觀星臺回來,我總覺得皇上的話里有話。他說‘好棋要慢慢下’,姐姐覺得,這話是在說棋,還是在說別的?”
董昭儀的咳嗽猛地一頓,眼神閃爍:“皇上的心思,哪是我們能猜的……妹妹就別多想了?!?/p>
【!!開始套話了!才人這招“借棋說事”絕了!】
【董美人慌了!她肯定知道點什么!】
夏秋知笑了笑,掰了半塊蟹粉酥,自己咬了一口:“也是。不過我這人笨,總愛琢磨。就像月梅那事,皇上既讓查,又不讓查透,這分寸可真難拿捏?!?/p>
聞言,董昭儀的手指無意識亂叩:“月梅……月梅不過是丟了只鐲子,哪值得這么費神?妹妹還是早點放下吧,免得惹禍上身。”
“惹禍上身?”夏秋知挑眉,“姐姐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月梅的事,還有別的隱情?”
董昭儀亂了神情:“我、我可沒這么說!”她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又連忙放緩語氣,“我只是覺得,宮里的事少管為妙?!?/p>
試探
夏秋知看著她緊繃的樣子,心里越發(fā)篤定,嘴上卻笑得更溫和了:“姐姐說得是,是我太較真了?!彼咽O碌陌雺K蟹粉酥放在碟子里,“不說這些掃興的了,姐姐安心養(yǎng)病才是?!?/p>
董美容眸子一轉,忽然轉移話題問:“對了妹妹,昨日你和賢嬪姐姐在度造局,說什么‘御賜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昨日分神,沒怎么聽清?!?/p>
【咋滴,還想要套女主的話啊??!她果然是在打算盤,看這樣子也是想拿賢嬪的把柄??!】
【被套話還想反套?董美人這操作有點迷??!】
夏秋知嘴角微微一笑,慢悠悠道:“也沒什么,就是說起賢嬪姐姐一支舊步搖,我瞧著像是御賜的樣式,隨口提了句,姐姐說我記錯了,許是我看走眼了吧?!?/p>
夏秋知含糊其辭,半句沒提織金緞的事。
董昭儀追問:“那步搖……真不是御賜的?”
“誰知道呢?!毕那镏酒鹕?,“姐姐養(yǎng)病要緊,這些瑣事不值當掛心。妹妹還有事,就不多叨擾了,改日再來看姐姐。”她指了指食盒,“這些糕點姐姐慢慢吃,回頭我讓春雪來取。”
董昭儀還想再問,就見夏秋知已經(jīng)踏門而出,只得按捺住,虛弱地揮了揮手:“妹妹慢走……”
出了臨水榭,春雪忍不住問:“小主,董美人分明是在打聽賢嬪的話柄,您怎么不多說兩句套套她的話?”
“說多了反而露餡,”夏秋知沿著宮道往回走,慢慢悠悠地開口,“況且,她越想知道,越說明心里有鬼。咱們不急,慢慢給她耗著?!?/p>
【女主說得對!咱們就是要欲擒故縱,好好吊吊董美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