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管家不知道李繼勛已經(jīng)將比賽操控住了,是以金小乙讓他先選則賭勝的選手,還道他容讓自己。他心里高興,臉上不由放出光來,“既然如此,咱哥倆還分什么彼此,不如……”
剛說到這里,忽聽得遠(yuǎn)處一陣吵鬧之聲。金小乙心里暗自好笑,不論夏管家賭一頭,他都輸定了,管家身家豪富,這次又能狠狠地賺他一筆。他立起身來,“大哥你安坐,我去瞧瞧?!毙南氩恢膫€不知死的東西前來攪鬧,定是酒喝得大了。
只跨出幾步,迎面來了兩個手下,均是身高超過八尺的大漢,兩人一色黑衫,下身都是寬大的齊膝番褲,足蹬锃亮的牛皮靴子。
“小乙哥,門口來了個漢子,沒有憑票定要進(jìn)來,咱們……咱們四個阻擋不住。”
“一個人?”金小乙微微一愣,“這家伙喝酒啦?”
“看不出來,人高馬大的一個漢子,他隨手一撥,咱們就站立不住?!?/p>
金小乙明白了。這是個外地的渾子,聽說今天有擂臺,到瓦子里來賺花錢來著,仗著自己有一膀子氣力,非要這里管事的孝敬夠了方能平息。
他臉上顯出笑容來,手輕輕一擺,讓兩人跟在身后,他已經(jīng)好久沒在眾人面前顯露本事了,今天不妨露一手,也讓大家開開眼界,再有牡丹棚里高價攏絡(luò)來的那個新歌姬,一直都沒讓他上身,今天也讓她見識見識自己真正本領(lǐng)。
一邊想著一邊向入口處走過去,坐在后邊的客人都站起來跟他打招呼,金小乙愛搭不理,哪個如果得到了他望一眼,頓覺有了身份,臉上就得意起來。
另外兩個漢子跌跌撞撞地奔他跑過來,臉上帶著委屈,一人手指后邊跟著的漢子剛要說話。金小乙喝道:“下去!”卻抱起拳給后邊那人道:“在下金小乙,這位大哥面生得緊?!?/p>
那漢子將手里提著的一個大大包裹放下,也抱拳道:“好說好說,聽見滿城都在傳說今日這里賭賽,咱們手癢得狠,也來賭上一賭。”
金小乙見這人比自己還要高出半頭,一身褐色粗布長衫,頭頂卻沒有戴帽子,一部絡(luò)腮胡須,臉色紅潤,粗眉大眼,甚是威武,看樣子不到四十歲,卻不像曾經(jīng)飲過酒的樣子。
“今天競賽并不限賭,朋友既有賭興,只管在外面的賬簿上登記,交了賭資便可,不需進(jìn)到里面來。”他見對方不肯報出身份,心里不禁有些警惕。
“外面記賬的人不肯給咱登記,只好來找小乙哥理論?!?/p>
“卻是為何?”
“只因不收我的賭次?!贝鬂h說完將那個口袋提了起來讓金小乙看。這布口袋鼓鼓囊囊,看不出里面裝了些什么物事,但必不是金銀之類的財物。
“朋友定是外地人,不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咱們這里只收真金白銀,就是交子咱們也不要的,這樣只為公平,朋友這袋子里怕不是錢財吧?”
大漢啪的拍了口袋一巴掌,“不是金銀勝似金銀,既然你們不肯收這個東西,那也好辦,咱們當(dāng)場將里面的東西賣嘍,換得的錢財用來做賭,一樣有趣,不知道小乙哥對我這袋中的物事可否感興趣?”
本小章還未完,請后面精彩內(nèi)容!
“我雖非大富大貴之人,身上卻不缺錢花,朋友這就請出去到街上賣完了回來再賭,如何?”
“出來進(jìn)去甚是麻煩,我又沒有你們那個什么憑票,只在這里叫賣便是……”
剛說到里,門口外一人笑道:“大哥莫急,我這里也有一樣?xùn)|西,咱們兩個一起把這個買賣做了如何?”
金小乙聽那人說話聲音,臉色大變,定睛向外瞧去,果然見小竹子笑吟吟地走進(jìn)來,手里卻提著一個麻袋,他將麻袋拋出,呯地一聲落在大漢那個布口袋旁邊,里邊的物事高矮一般,似乎裝著相同的物事。
金小乙原以為小竹子定然早死在了茫茫的大海之中,哪想到他竟然鮮活地出現(xiàn)在此處,看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雖然身在險地,卻又成竹在xiong,他心里不禁有些打鼓。若是些街頭地痞自己大可輕松應(yīng)對,即便是江湖上的浪子他也不怕,但小竹子這番前來,定然是做好了充足準(zhǔn)備,他是有意來攪場子的么?
大漢見到小竹子,喜出望外,“兄弟,你也來啦?我以為你給東海龍王招成了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