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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姑對于冷金兩人則顯得無動于衷,但她對李繼勛是忠誠的,見到主人對于冷鐵心有些著急,她提醒主人:“主人,你忘記了‘治傷不救死’這個人么,他還欠著你老大的人情呢!”
一言提醒夢中人!對呀,怎么把江湖上最厲害的神醫(yī)給忘了呢,他不救死,可不正好能治這個看上去不會死的陌客嗎!正像玉姑所說的那樣,麻大夫欠著老大的一個人情呢。
嚴(yán)小乙把冷鐵心帶到麻大夫家里,告訴他說,如果能治好這個病人,以前所欠的就一筆勾銷時(shí),麻大夫知道這個病人一定很難治!
阿大偷偷地告訴過麻大夫,這個從京城來的病人一點(diǎn)兒病都沒有,看上去他比咱們家里任何人都健康。麻大夫知道這個病人特別難治。
所以當(dāng)他自己親眼看到冷鐵心時(shí),一顆心沉了下去,冷鐵心的病無藥可治。如果他現(xiàn)在就拒絕這個病人,那么他將繼續(xù)欠李繼勛的人情,雖然遲早都要還。但如果他治不好這個病人,那么他欠的就不是人情,可能是自己的一條命了。
“勿藥以治”,乃是醫(yī)家大忌,這是最普通的大夫都會知道的常識。麻大夫沒有辦法了,他咬著牙告訴嚴(yán)小乙,病人他收下了,但是至少需要三年,病人才能痊愈。出乎他意料的是,嚴(yán)小乙?guī)缀跏菐еθ莼厝サ摹?/p>
自從冷鐵心來了之后,麻大夫每日都要給他診脈,早、午、晚各把一次,每次都是把完脈后一聲不出,讓他自去休息。不到半年,把個滿頭黑發(fā)的麻大夫累白了半頭。
“老爺,這個人本來沒病,你是要給他養(yǎng)出病來么?”阿大曾經(jīng)這樣問他。
這句話恰好切中了麻大夫的痛處。李繼勛把一個沒病的人送來要他診治,究竟是安的什么心呢?他為此絞盡了腦汁,想盡一切辦法來找出冷鐵心身上的哪怕一絲毛病,可惜的是他連個風(fēng)寒也不肯得上,麻大夫覺得已經(jīng)漸漸探知了李繼勛的用心,他是想要把麻大夫逼死。
麻大夫在診室里給冷鐵心把了半個時(shí)辰的脈,如果這件事情被別人知道了,哪怕是被家里的仆人知道了,自己的臉也是沒處放的。他突然趴在案上哭了起來,卻又敢放聲哭,只好委屈地抽泣。
他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了。
那個病人突然說話了:“大夫,你怎么了?”
麻大夫一下躥起來足有一尺高,他把哭的事情放在了一邊,目瞪口呆地望著病人,這還是他來到這里之后開口說的沒有結(jié)束,請!
“可是,你為什么要裝病呢?”
“不為什么,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不可以嗎?”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李繼勛呢?”
“我們……”冷鐵心把手指了一下大夫,又彎回來指了一下自己,然后胳膊劃了半個圈子,接著說道:“我們所有人,都不過是他的騾子,你見過騾子說自己累了的時(shí)候嗎?如果你走得慢一些,你以為主人會怎么辦,他會不會說:好啊,你累壞了,快去休息吧……”
大夫點(diǎn)了點(diǎn)頭,半晌才說道:“主人不會這樣說,他只會掄起鞭子!”
“所以,我只能給自己找個休息的理由,你認(rèn)為我這個理由怎么樣?”
“你比我想象得要聰明,我要是有你這么聰明就好了。”大夫喃喃地說道。
從這天以后,家里的人都發(fā)現(xiàn)這個病人的狀態(tài)在好轉(zhuǎn),最明顯的體現(xiàn)就是他有精神了,甚至有時(shí)候會主動幫助仆人們做一些家務(wù)活計(jì)。阿大問大夫怎么辦,大夫說他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由他高興最好,他的病才能好得快一些。
有一次,當(dāng)大夫給一個病人診治的時(shí)候,不知道為什么病人竟然向大夫動粗,把大夫從診室里扔了出來,摔得他鼻青臉腫。冷鐵心進(jìn)了診室,提了那個五大三粗的病人出來,隔著一丈多高的院墻把病人扔了出去,這一下把家里的人都嚇壞了,沒想到他竟然有這么大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