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見他鎮(zhèn)定如衡,不禁佩服?!耙埠茫枰覀儬攤z時,只管喊一聲,跟他們拼了也就是了。”
再過得半個時辰,鮫號快舟已經(jīng)追到只有百丈來遠,小竹子縱上主帆桅桿的橫梁上,身子輕輕身上再次縱起,已經(jīng)落在最高處那根細細的橫梁之上,船老大大聲喝彩,端木雖然暈船難過,見幾個人不住向后邊的那艘船望去,似乎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不由站起身來,沐南天道:“小兄弟,后邊來的是敵人,一會兒你只管躲在船艙里面不要出來,一切由我們兩個應(yīng)付?!?/p>
“他們是什么人?是來找我的嗎?”
這個一時倒難以回答,沐南天沉思一會兒,搖搖頭,“這幫家伙一直在找我跟小竹子,他們是前兩天放火燒王大夫的那群人,現(xiàn)今追到這里來啦?!?/p>
端木小嘴一撇,“敢惹咱們,我大哥知道了饒不了他們!”說完伸手扶住艙門邊的一根橫木,不肯進到艙里去,以示跟他們二人共同御敵。沐南天見他如此倔強,但念他也是幫著自己,心下感動,暗想一會兒迫不得已動起手來,只好用強,把他先抱到艙里去。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
眼見鮫號離得越來越近,船老大父子兩個也緊張起來,他們?nèi)匀粍邮忠獙⒛菑埿》采饋?。小竹子鮫號船頭立著一人,鮫號船身輕盈,在這樣有風(fēng)的天氣里,起伏幅度甚大,但那人如釘子一般釘在船頭,穩(wěn)穩(wěn)當當,沒有一絲搖動。
再駛近些,小竹子依稀能看清那人形貌,卻不認得。那人一身黑色長袍,頦下一部長及xiong部的白須,迎風(fēng)飄舞,想是年紀總要在六十歲左右。
鮫號船艙中閃出一個人來,小竹子早認出是金小乙,他卻不能像船頭老人那般穩(wěn)當,只好伸出一只手來扶住船上的欄桿。
“小竹子,你們幾個要逃嗎?”
“這里風(fēng)景大好,咱們出來看好景致,沒想到小乙哥也有這份好心情?!?/p>
“既是如此,不妨讓我們也過去,同你小兄弟一齊欣賞欣賞,也讓我給你介紹一位前輩認識?!?/p>
小竹子仍然站在橫梁之上,他雙臂盤在xiong前,在搖擺不定的船上只用兩只腳把自己立在那根細細的木梁之上,這份能耐看得金小乙既妒且羨,“這小子功夫大進,我可不如他遠了!”
“小乙哥既有好興致,只管過來便是?!毙≈褡觿倓傉f完,見鮫號船艙中雙鉆出兩個人來,見跟金小乙一般的年紀,面目俊朗,想是另外兩個小乙了,沒想到自己這次出走,竟然把李繼勛的三個小乙公子都吸引了過來,那站在船頭的老者似乎功夫不在九伯之下。
他心里不住盤算,若是同時招呼兩個小乙,似乎有七八分把握,三個小乙同上自己一定不是對手,再加上這個功夫甚高的老者,自己鐵定沒有勝算。他身在高處,心里不住閃過各種方法,眼光突然被遠處另一個疾馳而來的黑影吸引,“這幫家伙,竟然派出了兩艘船!”
眼見船老大父子二人已經(jīng)升起了最后一張帆來,航速似乎快了一些,他身在高處,風(fēng)比甲板上要大許多,三張帆都吃飽了風(fēng),鼓脹得如要裂開一般,船身擺動得也比剛才更加厲害。他擔心端木,身子向下滑下,眨眼便到了甲板。
沒等他身子站穩(wěn),一個黑影直撲過來陡地站在他眼前,竟是那個立在船頭的老人,他身材高大,只是面色鐵青,臉上皺紋堆壘,一雙手掌比常人大了一倍,幾可達到膝蓋處。
“你就是小竹子?”老者聲音中帶著濃重的山東口音,只是嗓音沙啞,有如鴉啼。
“晚輩小竹子給您見禮了,敢問您老是哪位呀?”
“你的輕功的確不錯,怪不得那個酒壇子夸你!我是誰不重要,今天我受人之托,要把你們幾個都帶回去,咱們這就走吧?!?/p>
他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小竹子暗想,剛才兩條船足有三四丈的距離,并且兩船都被風(fēng)浪帶得搖擺不定,他能一縱而至,這手輕功可俊得很哪!
“我們要到那邊去看風(fēng)景,前輩如有雅興,不妨一同去看看,我這里還備得好酒好菜,一會兒晚輩陪您飲上幾杯,如何?”
“姓李的說你是個難纏的鬼,果不其然,廢話少說,這就隨我走吧?!彼鋈活D了一下,又道:“那個端木家的丫頭呢,一塊走吧。”
端木被沐南天好不容易哄到了艙里,聽這人說要找他,掙扎著站起身來,喊道:“老家伙,我在這里,你要找我,是跟我們端木世家有仇嗎?”
老者聽了臉色一變,哼了一聲,“端木姑娘,我受人之托前來相請,這個小竹子三番五次攔著不放,說不得只好強請,還望姑娘不要生氣?!毖韵律跏强蜌猓运哪昙o足可做得端木森森的爺爺,但他言語神態(tài)都不似剛才跟小竹子說話時相同,可見端木世家在江湖上的影響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