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生病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人吃五谷雜糧,哪能沒有個頭疼腦熱的呢。費八讓兩個在外面幫忙的兄弟給疤臉?biāo)蛢蓧療蹲?,外加一桌上好的席面過去。
其余的五個人一壇酒下肚,意興飛揚,唯獨寧長松顯得很平靜,他跟著他們一樣喝酒,吃肉,卻沒有他們的張揚。費八看出了他的不樂,“大哥,怎么啦?今兒個說好的,大家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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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松將面前的粗瓷大碗端起來,微微一笑,“明兒我就要回南京去了,不知道兄弟們以后還會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今天我借著費八兄弟的好酒,敬大家一碗,祝眾位兄弟義氣為先、保重身體!”說完將碗里的酒一口飲了。
費八大喝一聲,震得屋內(nèi)嗡嗡作響。“好!兄弟都干啦!義氣為先!”
正喝得高興,先前給疤臉?biāo)拖娴膬蓚€人回來,小聲告訴費八疤臉并未在家。費八眼睛瞇了起來,又輕聲吩咐了幾句,那兩個人微一點頭走了出去,寧長松看在眼里,并不多言,只顧跟幾個人喝酒聊天。
“費兄弟,”寧長松忽然說道:“知道你手下如今有幾百人,卻不知道靠什么來將養(yǎng)他們,據(jù)我所知,朝廷里對江湖上的幫派組織還是頗為忌憚,你們也不要太過張揚,一切還是小心為妙,更何況你們就在天子腳下討生活,那就如同在刀尖上走路?!?/p>
費八沒想到寧長松的話頭轉(zhuǎn)得這樣突然,神態(tài)一怔,半晌哈哈笑了幾聲,“大哥說得是,另外,現(xiàn)在不同之前,有些事情頗有些棘手,這幾年我也在想是不是該收手了?!?/p>
其余五人聽了,都放下了酒碗,看著費八。不明白何以有了這么大的變故。
“能收最好!”寧長松卻仍然神態(tài)自若,“如今這京城里百業(yè)興旺,憑你們現(xiàn)在的實力和勢力,做哪樣都有底氣,何必偏偏做風(fēng)險極大的買賣!”
“寧教頭,你都知道?”一個漢子醉眼迷離,神色卻有些緊張。
“知道不知道,只要在京城里呆上那么些日子,哪能不知道,人嘴兩張皮,你以為大家口風(fēng)甚緊,其實滿街都在傳呢!”
費八陰沉著臉把眼前的酒一口喝干。剛要說話,那兩個人又匆匆進(jìn)來,在他耳邊說了一陣,寧長松卻仍舊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伸手抄起一只羊腿來咬了一口。
“咯”的一聲響,費八已經(jīng)捏碎了手里的空碗?!八麄冊谀睦??”
“咱們走熟的路,一定還是老地方,聽說疤臉大哥帶走了二十個兄弟。”
“怎么啦?”旁邊的一個漢子問道,他看的卻是站著的兩個人,那兩個人看了一眼費八,沒敢說話。
“怎么啦?疤臉病了,病得挺嚴(yán)重!”
屋內(nèi)眾人俱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大哥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費八呼地站起身來,轉(zhuǎn)頭看著寧長松,“大哥,你不要走,這里等我們兩個時辰,等我回來咱們再喝。”
“疤臉兄弟病得嚴(yán)重,我也要去看看?!?/p>
“嘿!我這位疤臉兄弟不是身體上的病,他是心里有病,心里有鬼!”
“那我更要去看看,別忘了,咱們這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家伙最愛做的就是捉鬼!”
不到一刻功夫,十幾匹快馬已經(jīng)來到瓦子前,費八手一擺,十來個人都飛身上馬,幾聲長嘶,蹄聲急促,十幾個人眨眼間已經(jīng)奔了出去。
馬上眾人都是騎馬的行家,一個時辰的疾馳早已跑出城外,終于在大西門北五十里處停了下來,這段奔騰只將十幾匹馬累得口鼻噴氣不止。
費八率先下馬,迎面一片巨大的楊樹林將遠(yuǎn)垂在天邊的晚陽全部遮住,眾人覺得一片陰森森地。
“這是什么地方?疤臉兄弟既然病了,怎么會跑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來?”寧長松滿臉疑惑。
“好教大哥得知,這里是sharen的戰(zh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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