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尚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幫派所為,但已經(jīng)略有眉目,手下十多人如今還在杭州調(diào)查,如果有了確切結(jié)果,我一定告訴你?!?/p>
小竹子以冷峻的目光凝視李繼勛良久,見他目光完全不回避自己,暗自盤算,眼前這個人的壞是不用說了,但似乎沒有必要撒謊,李繼勛的確是那種不屑于在這種事情上回避之人。他跟義父有兩點相同,一是二人都智謀深遠,走一步看幾步,非到有百分百的把握從不下手;二是兩人都是有擔當?shù)臐h子,從不推諉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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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是你說的,一有消息就通知到我!”
李繼勛點點頭,“這次找你來頗不容易,冷鐵心和金小乙?guī)状蜗率謧τ谀悴皇俏业谋疽?,我的命令是把你好好地送到我這里來,并不曾想要傷害于你,這個你也可以相信我。”
小竹子相信他的這句話,在鮫號上時,金小乙曾經(jīng)對冷鐵心說過。
“為何你要我來見你,不會是想讓我做個信使吧?”
李繼勛眼中一亮,這孩子如此聰明,當真在年輕一代中是不多見的俊杰,凡是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活潑跳脫,似乎不夠穩(wěn)重成熟,其實這個年輕人樂觀向上,從不肯被困難打倒,他幾次于危難之中僥幸逃生,到現(xiàn)在仍然如是,當真少見。
“你猜得不錯,云機社與你們竹林會原本一南一北毫不相干,但十多年來我的幾件大事都為竹林會所毀,于我來說損失甚大,雙方也都互有死傷,原本是利益沖突,如今一場大火之后已經(jīng)演變成了生死相搏,這場仇恨何時才能消弭?長此以往何時是個盡頭?為大事計,為事業(yè)計,我找你來便是想讓你幫我向你義父傳達這個信息,我們云機社想與竹林會握手言和,從此以后,井水河水各不相犯,豈不甚好!”
“竹林村鄉(xiāng)親的死怎么說?你一句握手言和就此忘卻,怎么可能!”
“小竹子,李繼勛對天發(fā)誓,那場大火與云機社毫無干系,如若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這場大火是我所為,甘愿死在你面前!”
小竹子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你可知道當初我父親跟王世衡伯伯為什么成立竹林會?”
李繼勛沉思起來,他不住用折扇拍打另一只手的手背,起身在地上來回踱步,突然停下來,長嘆一聲,道:“小竹子,竹林會早已經(jīng)背離了它成立當初的目標,如今……它其實已經(jīng)變得跟我們云機社沒什么兩樣,無不是在為自身壯大和利益……”
“你自己黑,以為天下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你說的話我一點都不信!”
“據(jù)我所知,最近幾年,你義父同王世衡常有爭吵,可是的?”
小竹子不禁一怔,他雖然常常不在會中,外出干事,但確實聽到過此類傳言,“他們兩個偶爾意見有所不同,那也是常事,他們不像你這里,你是大權(quán)獨攬,一手遮天,沒人敢與你意見相左,但你手下那些人常借了你的威名做盡了壞事,也是有的?!?/p>
李繼勛又嘆息了一聲,“他們之間的爭吵有時很激烈,你不要不相信,我原在竹林會里有人,消息準確,他們發(fā)生爭吵不僅僅是倚重方法不同,而是出必發(fā)點完全不一樣所致!
小竹子靜靜地看著他,竹林會中竟然還伏有云機社的暗探,李繼勛做事簡直太可怕了!
“你義父黃彥升的確是個信仰堅定之人,他始終堅守竹林會成立當初時的宗旨,不肯改變。而王世衡卻說世事變化,會里的一些做事原則非得改變不可,最近這三四年,他們兩個每遇大事都會發(fā)生爭吵,以致二人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很難化解。據(jù)我所知孫師道、張珙兩位長老的態(tài)度也不盡相同,孫長老似乎更信服你義父,而張珙則只聽王世衡的,四位大長老其實已經(jīng)分作兩派,你們竹林會即便沒有這場大火,其實分崩離析只在眼前了?!?/p>
“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李繼勛把折扇放在案上,站起身來,將頭靠近小竹子,他眼睛一瞬也不瞬,小竹子仍然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本來一場無名大火,已經(jīng)將竹林會燒得七零八落、一干二凈,雖然此事非云機社所為,但就我來講,實是去了一個心頭大患。哪知你義父竟然要重振竹林會,并且在短短兩年內(nèi)就又召集了近千人的隊伍,他想要恢復竹林村,這是我非常不想看到的。”
“你想讓我阻止義父,不讓他重整竹林會,是嗎?”
“是的,我想讓你代我傳這個消息,如果他能夠停止竹林會的重建,我可以每年向竹林村提供二十萬白銀的費用,連續(xù)五年,算作對竹林村那場大火的補償?!?/p>
“火不是你放的,為什么要你來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