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髦杰沒有死?!崩罾^勛的語音很平靜,金小乙知道他們?nèi)ツ睦锪耍绻麄冊缭绯霭l(fā),現(xiàn)在才回來,那只能是縱馬疾馳,李繼勛會騎馬嗎?他不會,他特別注意自己的隱私,他應該坐在一輛車里。
“什么!”金小乙有些發(fā)愣,他不能說出自己的猜測,一點都不能表露出來,在李繼勛面前太精明是危險的?!爸魅恕匆娝耍俊?/p>
“我們?nèi)チ四莻€村子,剛剛回來?!眹佬∫艺f道,聲音中有掩蓋不住的得意,好像他們還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秘密,對他金小乙不利的秘密。
“主人一定是累壞了吧,都是我無能,反而要讓主人更加操勞?!?/p>
李繼勛看也不看他,只坐在黑暗處。兩根手指在桌面上不住敲打,這是他習慣性的動作,這個動作表明他心里不平靜,擾亂他心神的究竟出自于哪一點呢?是仍然活著的武髦杰,還是已經(jīng)死了的王震北?
“我們在那棟房子的地面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口,掩藏得很好,但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辟⌒∫医又o他解釋,“雖然骨灰都已經(jīng)被當?shù)厝寺裨?,我們還是發(fā)現(xiàn)了問題,主人早就告訴過我們,人體主要的骨骼不容易損毀,所以咱們斷定出骨灰只是王震北的,沒有武髦杰的?!?/p>
那天王震北要武髦杰跟他進屋,原來是這老東西早就在屋內(nèi)挖好了一條逃生的密道!他自己身受重傷,為了拖住外面的眾人,便偷偷將武髦杰送進了地道,這老家伙,當真是比狐貍還狡猾。
李繼勛早就懷疑,不然他沒必要再去那里驗證一遍!金小乙這幾年一直在為將來自立門戶做準備,他瞞著李繼勛,私下里已經(jīng)養(yǎng)了不少人手,利用一切手段來撈取錢財,同時也在加緊練習一門深奧的內(nèi)功。
幾年下來,他已經(jīng)有了不小的成績。汴梁幾處大的宅院以假名字買了下來,每隔幾天都會有人向他報告各項事務的進展,就像他向李繼勛報告的時候一樣。唯一進度緩慢的就是他正在修習的內(nèi)功,起初的時候進步很快,但如今幾個月過去了,他似乎停滯不前,他知道此事不可急于求成,否則將有生命危險。
可是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金小乙突然覺得,自己跟李繼勛比起來差得太遠,這個人似乎有一種未卜先知的洞察力,能知悉你的一切所為,想到自己私下里做的準備,他后背滲出一片冷汗。
“武髦杰的事情我不怪你,當時玉姑、九伯也都在場,江湖經(jīng)驗哪個都比你還強些,就連那個精明的小竹子也被騙到了,你沒有識破也是情有可原。”
“多謝主人體諒,但還是我缺乏歷練,耽誤了主人的大事,小乙愿意接受處罰?!?/p>
李繼勛在黑暗中盯了他很久,一直到金小乙的汗滴落下來,他才輕聲一笑,“這兩年你怎么啦,是不是因為失敗太多,把你的自信磨沒了?怎么總是讓我責罰你,我說過了,這件事不怪你!”
金小乙突然意識到自己在申請?zhí)幜P的時候竟然沒有跪下,剛才的一邊回答李繼勛的問題,一邊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就把這個禮節(jié)忽略了。
這可太不應該了!太不應該了!李繼勛非常注意這個細節(jié),因為他迷信地認為這是一個人對自己是否忠誠的最高表現(xiàn)。
佟小乙輕輕碰了他一下,他驚醒過來,抬頭看著佟小乙,“金哥兒,主人問你這面什么情況,有變化嗎?”
李繼勛剛才問過了一遍,他竟然沒有聽到。金小乙全身打了個顫,“這里……這里都很正常,很正常?!?/p>
嚴、佟二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yōu)榻鹦∫业姆闯8械狡婀帧?/p>
“怎么正常?你說說看!”
“今天店小二一共過來報告了三次,都說他們?nèi)齻€人一直呆在屋里沒出來,連吃的喝的都是他親自送進去,他正好借機察看了,沒什么不正常的,就是……那個小伙子似乎病了,在榻上躺了一天。”
“他叫端木森森!”
李繼勛只來了兩天,就什么都知道了!“是嗎?我不知道這個人叫什么,小竹子似乎是受了什么人的囑托在照顧他……”
對于金小乙的這個謊言,李繼勛不置可否,他有可能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姓名,也可能知道故意不告訴他。
“他是端木世家的人,是端木宏廣的親妹子?!?/p>
金小乙嚇了一跳,這回的表現(xiàn)足夠真實了,所以李繼勛心里得意,他觀察金小乙的受到的驚嚇,這個答案絕對能讓這個小子意識到他的謊話究竟有多荒唐,他現(xiàn)在還用得上金小乙,他有背叛的想法,這并沒什么。相反,這才是他培養(yǎng)這些人的目的之一,因為這些人會時刻提醒他要保持足夠的警惕,要不斷提升能力,永遠都不能耽于享受!
死于安樂,不是嗎!
金小乙的確覺得那個端木有些女里女氣,但他把這歸結(jié)于他的病態(tài),小竹子是否也知道她是個姑娘呢?
“主人,小乙見識淺薄……”
“你也不必才過自謙罷,我只不過是恰巧見過這個丫頭而已。”金小乙知道他為了拉攏端木世家,曾經(jīng)幾次親自登門拜訪,想必就是那個時候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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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么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