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開山與劉颯接手多時,已經(jīng)摸清了對手的實力,他雙掌推出只用了五成力道,料定劉颯必然抵敵不住,但沒想到他竟然凌空飛了出去。馮開山與河北劉家關系很近,雖然這劉颯乃是被革除之人,但也不愿意就此傷了他。
正在此時,臺下一人突然躍起,空中伸手抓住了劉颯的衣領,隨手批擲,這么一阻,劉颯已經(jīng)安然落地,那人雖然半空中出了半招,仍然沒能阻止他上升之勢,轉眼之間已經(jīng)落在臺上。
小竹子見了那人不由又驚又怒,這人竟然便是金小乙。他想起自己這一年多來所受的傷害,想起呆子大哥,當真怒火中燒,但這些年來久經(jīng)歷練,小竹子早已今非昔比,他耐住性子,且看金小乙如何做派。他目光一掃,看劉颯時,見這老漢身旁立著三四個人,正在低聲交談,其中一人將手抵在劉颯的后心上,正在以內功替他過氣。
小竹子知道金小乙的武功甚高,但看了馮開山適才與劉颯的交手,知道未必能勝得過馮開山。正思想間,聽到馮開山道:“年輕人好俊功夫,老夫這些年少走江湖,不知道竟然出了這許多高明人士?!?/p>
“不敢,”金小乙雙手抱拳,端正行了個禮,又深深一揖,接著說道:“中原大俠馮開山果然名不虛傳,今日讓小子大開眼界,小子甚是佩服。”
馮開山見他人物俊朗,對自己又是彬彬有禮,心生好感,也略一抱拳道:“閣下何門何派,莫非與鷹爪門有關系么?”他見這年輕人救下了劉颯,但身法似乎又不像鷹爪門的,是以有此一問。
“在下金小乙,與鷹爪門并無關系。”
“哪個金小乙?”
“京城金小乙。”
臺下一陣嗡嗡之聲響起,小竹子見他面上微微露出得色,想是甚為得意。
“哦?想不到今日有幸見到京城四公子之一,臺下的朋友……”他轉頭向下看去,突然臉色大變,原來不知什么時候,臺上竟然多出三個人來,各人分站了三個臺角,卻都默不作聲。
“金小乙公子,你們這是何意?”
“家主人聽說中原大俠在此立擂,他對您仰慕已久,要在請馮大俠過去一敘。”
“我與李繼勛并不熟識,何以克當,請回稟你家主人,就說馮某無意于江湖瑣事,不必麻煩相見啦!”
“馮大俠,家主人此刻便在信陽城里,他為了能夠面見您,特意千里迢迢趕來相會,并不要您受旅途勞累之苦?!?/p>
“哦?既然姓李的已經(jīng)來了,何不就請來此處相見?”
“家主人偶感風寒,正在休息?!?/p>
馮開山早年間游歷江湖之時,曾與李繼勛有過一面之緣,后來聽到此人勢力越來越大,竟然有獨霸京城之勢,又暗中打聽出許多李繼勛的消息,自己以大俠之名在江湖之上立足,頗不想與這等人為伍,是以李繼勛多次邀請他到京城一敘,他都以各種理由拒絕了。沒有想到此人為了拉攏自己,竟然親自來信陽相請,他知道此人手段甚是厲害,自己在信陽有家有業(yè),不能正面與此人為敵。
想到此處,他仰頭哈哈一笑,道:“馮某何德何能,勞動你家主人親自來訪,只是今日馮某受人之托,在此立擂,事情還沒個結果,不便相見。”
金小乙道:“這個自然,小子如何敢耽誤馮大俠的大事,我們便在此相候,只等此間事情一了,咱們再去不遲?!?/p>
馮開山見金小乙面上客氣,實則有相逼之嫌,心中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何必……”他用手向四周一掃,意思明白不過。
“小乙不敢,只是我們兄弟幾個見這個擂臺之上頗不安定,是以上來替馮大俠鎮(zhèn)守一下,也省了您多少心力?!闭f完向臺下道:“今日擂臺已結,如果還有哪位想上臺來比試,只要上臺來找我便是。”
慶家茶莊的人早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在正面紛紛喊叫起來,金小乙面露冷笑,卻不答話。
忽然兩人躥上臺來,喝道:“我們慶馮兩家在此立擂,原是要爭廳茶權,你是何人,前來滋擾……”話沒說完,金小乙人已經(jīng)到了兩人面前,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卻一手提了一人向臺下直擲出去,他這一擲分寸拿捏得十分準確,兩人都摔向了慶家人群之中,一大群人伸手將二人接住,是以兩人并未受傷,大伙兒見他出手如電,自忖功夫與人家相差太遠,再也沒人敢上來。
金小乙拍了拍手,笑道:“馮大俠,再有這般不知輕重的上來,小乙就替你打發(fā)了如何?”又向臺下叫道:“還有哪位上來比試,如果沒有,今年的茶擂就此結束,這茶權嗎當然就歸了馮家……”正說之間,一人在臺下說道:“小乙哥,你家主人手伸得好長,只要有賺錢的地方,就有他的影子,是不是?”
這一句話正好說到正題,金小乙不由一愣,向臺下看時,天色已經(jīng)暗淡不清,卻分辨不出是何人答話。
正猶豫間,那人又道:“馮大俠,這幫人來到信陽,不是為了見你,只怕是為了那一年幾十萬兩的茶錢而來,這幫人陰損毒辣,你可要小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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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開山聽臺下這人說的話,心里不禁悚然而驚,暗想不錯,這李繼勛親自來到信陽,卻不一定想要與我結交,乃是為了這筆豐厚的茶葉經(jīng)濟而來,想到此處,心里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