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小走到一個巨大的木柜前,拉開柜門,“小妹子,我倒覺得咱們兩個身材差不多,這里衣服甚多,你挑兩套喜歡的只管帶回去穿,以后想換什么衣服,只管到姐姐這里來取就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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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衣少女拈起一粒葡萄吃了,笑道:“多謝姐姐,我整日跟病人打交道,什么好衣服也穿不出來你的樣兒來,謝謝你的款待,我這可要走了?!?/p>
張小小把她引上來原是想給金小乙瞧瞧,這些日子金小乙總是神情倦怠,提不起精神來,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她見這藍(lán)衣少女治病如神,便想讓她給自己的心上人治治病,她卻不知道金小乙的病就出在自己的身上,她是伺候得太勤,把個健旺的年輕小伙弄得精力將盡。
“妹子別忙,我這兒還有個朋友最近不大好,順便要你給瞧瞧。”
“喲,姐姐倒真會繞彎兒,剛才在樓下的時候只管告訴我,省了多少時間。”
張小小笑起來,“小妹妹,我這個病人有個怪脾氣,總說自己沒有病,他自己便是半個大夫,更不相信別人的話,今天要不是你這位民間的太醫(yī)來了,估計他是怎么也不肯露面的?!?/p>
藍(lán)衣少女聽了一怔,“半個大夫?這人既然自己便能醫(yī)術(shù),又何必找我?”
“小妹子,你有所不知,這世上最怕的就是這一等人,明明不通,卻又裝懂,倔強得很,他這病有段日子了,我怕耽誤了,就算姐姐求你,好不好?”
這世上最怕人央求的就是行醫(yī)的人,醫(yī)者仁心,別說求上門來,便是路上遇到,便像今日之事一樣,那也是當(dāng)仁不讓。
“既然如此,便請那位姐姐過來吧。”藍(lán)衣少女以為定是牡丹棚中哪個紅人得了婦人病,不好意思到醫(yī)館去看。
“不是姐姐,倒是位哥哥,一位京城之中頂有名氣的哥哥?!?/p>
藍(lán)衣少女臉上一紅,“不論哥哥姐姐,是否有名氣,在咱們大夫眼中一視同仁,沒什么區(qū)別?!?/p>
“妹子誤會啦!我的意思是說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有病,便只好請小妹你到他那里去瞧病了。這人名氣挺大,脾氣也怪?!?/p>
藍(lán)衣少女臉色一沉,“姐姐莫怪,我一個未嫁女子,不好去男人房中,何況他還是個年輕男子,萬萬不能!他若不肯來,我這就走了?!?/p>
她說得堅決,張小小知道再勸也是無益,只好嘆了口氣,“妹子且等片刻,我去勸他一勸,他若肯來最好,如果他堅不肯來,算是他與妹子你沒有這個緣分,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少女聽她說到緣分二字,心里更加不喜,張小小見狀,卻只嘻的一笑,風(fēng)擺楊柳般地去了。
藍(lán)衣少女本想要走,但既然答應(yīng)了張小小,又不好失言,只得耐心等待。
哪知這一等就是小半個時辰,她等得再也沒有耐性,起身要走時,卻聽得門外一個年輕男子笑道:“你總說我有病,跟你講我自小到現(xiàn)在連個風(fēng)寒也沒患過,哪里有什么病了。”說罷兩個人走進(jìn)屋內(nèi)。
藍(lán)衣少女只看了這男子一眼,便認(rèn)出他就是京城之中大名鼎鼎的金小乙了,又見他雙目無神,臉色既青且灰,冷冷地道:“你這位病人的確沒病,不過是淘空了身子,將養(yǎng)些日子也就是了。”
金小乙一愣,他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這少女眉目之間似乎像極了自己見過的另一個少女,不禁勾起滿腔的心事,“這位小妹妹想必就是如今名滿京城的醫(yī)中圣手藍(lán)姑娘啦,金小乙今天何其有幸一睹姑娘芳顏!”
藍(lán)衣少女心里一凜,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一個病人對她說過的話來,“原來是小乙哥,你武功高強,自然內(nèi)力深厚,平常的病也找你不上。”
金小乙向來以風(fēng)流倜儻自居,這京城里多少的漂亮姑娘對他不是一見傾心,也必然會朝思暮想,沒想到眼前這個姑娘卻一副冷若冰霜之態(tài),爭強好勝之心頓起,笑道:“姑娘過獎啦,金小乙不過是一介武夫,哪里談得上高強二字。”
張小小見二人說的話里都有些夾槍帶棒的,連忙笑道:“妹子既然看出來小乙哥沒有病,那自然是沒病啦,你們兩個既是初次見面,不妨坐下來喝杯酒,以后就是好朋友啦!”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一眼便瞧出金小乙對這個藍(lán)衣少女頗有好感,心里醋意頓生,好生后悔。
金小乙卻另有一番心思,“這丫頭醫(yī)術(shù)高明,怎地不讓她瞧瞧那疤臉的病究竟有得治沒有?!?/p>
那日他從樹上躍下,一掌擊在疤臉頭頂,原只用了五成力道,卻忽略了自己躍下之時本身就加重了這一掌力,疤臉竟然受了重傷,時醒時睡,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金小乙反倒擔(dān)心他死了。
這些日子他一直守在疤臉住的那間屋子外面,他倒不擔(dān)心費八前來,費八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疤臉會藏身在桑家瓦子的牡丹棚里,他最害怕的是夜長夢多,李繼勛一旦知曉,自己這一關(guān)再也過不去了,有時他甚至想干脆一掌震死了疤臉?biāo)懔?,但疤臉手上有巨大的財富,他又有些舍不得,另外如果能夠?qū)棠樖盏阶约旱镊庀拢瑢砭陀锌赡軐⒛侨俣嗳艘彩者M(jìn)來,這樣就有了抗衡李繼勛的資本。
他為人謹(jǐn)慎小心,這些日子始終住在牡丹棚,雖然跟張小小鬼混,但終究不敢離開疤臉太遠(yuǎn),剛才張小小軟磨硬泡,終于把他拉了來,見到這個藍(lán)衣少女,突然想到了垂死的疤臉來,何不讓她給疤臉瞧一下,這姑娘醫(yī)術(shù)高明,如果她說疤臉必死,那也就解放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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