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做得好戲來看,難道你不知金小乙的厲害?”
年輕人轉了個圈子,早瞅見疤臉躺在榻上,搶步上前,“疤臉大哥,我是替費八大哥來救你的?!?/p>
“費大哥……他在哪里?”
“不要說話,你只管好好躺著就是?!蹦贻p人雙臂輕舒,抄起疤臉的身子轉身出了密室,張小小不敢阻攔,只好大叫:“快來人啊,有人搶了人啦!”
年輕人并不在意,拔腳向外直奔,迎面又有三個人闖了進來,被他一人一腳早踢得倒地不起。
費八早晨便得了消息,等在酒肆里,自從李繼勛暗中給了他位置,幾次想要帶人去將疤臉搶了出來,可是金小乙?guī)朔佬l(wèi)極為嚴細,他自忖功夫跟金小乙差得太遠,非但救疤臉不得,只怕還要更多兄弟死傷在他手里,是以不敢動手,這幾天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著急,卻是想不出辦法來。
正在喝悶酒,門外小二咳嗽一聲,門簾一響,小竹子已經微笑著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沐蕭二人,抬著一個擔架,上面被子蒙著一個人,卻看不到面目。
“是……是疤臉兄弟么?”費八一顆心砰砰直跳。
“不錯!費大哥,是疤臉兄弟,我可是給你送回來啦!”
“竹公子,小竹子兄弟,你們是怎么……怎么把我這兄弟救出來的?”
“疤臉兄弟傷勢很重,我等會兒派人過來給他治傷,你可要讓兄弟們守好口風,莫再讓金小乙知道了消息,我先回去安排,等閑下來咱們再細說。”
原來小竹子一直守在牡丹棚外,只等大相國寺事發(fā)。果然如他所料,相國寺那邊動靜一出,金小乙便前去救援。
戲是麻大夫自己安排好的,他自己便做了那個酒鬼,他平日里大多便是這個樣子,何天鳳也見得慣了,配合丈夫演了這么一場戲,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大鬧京城中頂頂有名的桑家瓦子,兩口子不禁有些得意,回去少不得跟眾人吹噓一番。
小竹子趕回來,見蕭慶海安然無恙,一顆心放了下來?!笆挻蟾纾晃阋嘧鰩兹蘸蜕欣?!”
麻大夫自告奮勇想去給疤臉治傷,但小竹子不同意,“麻大哥,你剛才在牡丹棚里演了出好戲,多少人都朝過你的相,被人認出來不好,最好是藍太醫(yī)去,只是也要裝扮一下才行?!?/p>
蕭慶海笑起來,“公子,我這身僧衣倒是個好遮蓋,不如讓藍太醫(yī)扮成個請和尚的郎中模樣,我們兩個走在路上旁人一般不在意的。”
小竹子同意了,卻找不到個會裝扮的人,藍太醫(yī)聽了笑道:“這有何難,我是太醫(yī),以藥易容不過是個小把戲罷了?!?/p>
“師兄,師傅當年可沒有教過我這招,我怎么不會?”麻大夫委屈地說道,“我看他老人家就是偏心!”
“你敢這樣念叨師傅,也不怕將來他找你……”
藍云箋笑著過來,從父親的藥箱里找出個紅木盒子出來,“麻叔叔,你可冤枉師祖了,這是爹爹自己想出來的方子,原來是給宮里的嬪妃們研制的駐春膏,哪知沒成,反倒收到了奇效,爹爹把它叫做‘膚融膏’!”
麻大夫看了眼何天鳳,“嘿嘿,是……在這個方面我可還……”何天鳳白了他一眼,“你就只會在女人身上下功夫!”
眾人被她一說,都笑了起來,只片刻之間,云箋已經改變了藍太醫(yī)的容貌,從一個清絕的老者,變成了一位相貌猥瑣的刁漢模樣。
小竹子見再也輕易認不出來,才囑咐二人多要小心,快去快回。
“蕭……唉!你可要照顧好我爹爹。”云箋這話自然是對蕭慶海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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