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師的手搭在相機上,開始倒數(shù)最后三個數(shù)。
余光里,我看到他近乎完美的笑顏。
我在心里默默說,
拍完這張照片,我便徹底忘掉這一切,重新和他好好在一起。
攝影師已經(jīng)倒數(shù)到一。
我不再多想,努力對著鏡頭綻放自己最美的姿態(tài)。
然而快門按下的瞬間,照片里卻還是只剩下我一個人的身影。
畫面就此定格,定格在我本能地伸出手,試圖抓住他一片衣角的瞬間。
封嶼墨食言了。
2
整整一天,直到指針邁過0點,我們的第五個結(jié)婚紀念日悄然過去,封嶼墨都沒有再出現(xiàn)。
早晨他哄我的時候,還信誓旦旦地和我計劃著這一天的行程安排。
先是去拍照留念,再去品嘗我心心念念已久的那家火鍋,夜晚則相伴去看最近上映的那部口碑很不錯的愛情電影。
僅僅因為安夢縈的一則信息,一切成空。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渾渾噩噩地拿出早晨以為用不到,被我再次收起來的離婚協(xié)議。
拿起筆的那一刻,顫抖的手竟驀地平靜下來。
我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落款日期正是五年前,我和封嶼墨領(lǐng)證結(jié)婚的同一天。
而后,我又訂了一張一個月后出國的機票。
至此,我和封嶼墨8年糾纏,5年婚姻,只剩下離婚冷靜期的30天。
我一宿未眠,連夜收拾好了行李。
滿滿兩大箱的行李,可封嶼墨這幾年送我的東西,承載了我從前全部的歡欣與記憶,我卻一樣也沒有帶走。
精心為他準備的五周年禮物,我原本計劃著看完電影后送給他,如今卻被我原封不動地丟進了垃圾桶。
終于裝好最后一件行李,伴隨著“喀嗒”一聲,我合上了行李箱。
恰巧這時,封嶼墨也回來了。
可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安夢縈,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懷里。
見我拖著行李箱,一副要走的模樣,封嶼墨激動地抓起我的手。
“詩謠,你可真是體貼入微,連夢縈抑郁癥發(fā)作,身邊離不開人這樣的事情都能想到。”
“我正要帶她來家里住幾天呢,能娶到你這樣通情達理的老婆,真是我?guī)纵呑有迊淼母??!?/p>
“你先出去住幾天,等過幾天夢縈情緒穩(wěn)定了,我再把你接回來?!?/p>
我淡淡地點了點頭:“嗯,那我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