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我聽說好幾具用來作長明燈的干尸……考古隊的進去,那些干尸眼窩子還瞪人呢……”
“霍啊……”
榕城前些年就有僵尸的都市傳說,原因其實也是房屋商品經(jīng)濟到來,到處都在動工,榕城本身也有兩千多年建城史,所以從古到今市區(qū)的陵墓不少。
幾年前東門就挖到過一處清朝墓地,又恰好遇上那附近的一家人得了狂犬病,傳來傳去,據(jù)說是建筑工地老朽的粽子沾了風,爬了出來,晚上跳到了附近農(nóng)戶里,把人咬了,然后感染了一個村子,武警部隊都去鎮(zhèn)壓了,玄乎其玄。
這些年時不時聽說哪里又挖到墓了,90年代香港僵尸片的輝煌還在余韻,人們繪聲繪色,僵尸的傳說在這座城市一直都有,都成精怪了,據(jù)說就躲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制造大都市的失蹤事件,讓人聽得背脊麻麻的……
總之這些都是高中生們晚自習回家路上帶著奇幻和懼怕津津樂道的話題。
而這也總是這樣的夜,幽靜,啞黑或者深藍的天,帶著一天的學習生活后放松愜意的風。
兩人到正橫街口,一個提著一些個夜宵口袋胡子巴茬的中年男人喊住了兩人。
“小王!”
王爍偉尋目望去,一臉的懨懨,“老王!爸!”
那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就是王博文,這幅樣子壓根看不出當初主持榕城都市頻道財經(jīng)欄目時精神干練點評時事的范兒。
“嘿,干兒子也在啊!”
“干爹!”張晨也是無奈,當年被王博文摁著頭叫了干爹,不過這聲干爹也確實叫得實惠,王博文當初有各種渠道,在買電視機,自行車都還要計劃票的時候,就給張晨家搞到了很多稀罕玩意兒,現(xiàn)在張晨家那個電風扇,到了張晨工作時期都一如既往的好用,那時候張晨才明白當年的一些國營工廠怎么會不倒閉,壓根就沒有后世的“計劃報廢”這概念啊。
只可惜這“干爹”在干媽跑了后就一蹶不振,現(xiàn)在也就是個邋邋遢遢的中年人形象了,當年可是電視臺的臺草一名,和王爍偉他媽簡直郎才女貌,遠近聞名。
“我買了些宵夜,東大街橋下的老媽蹄花,一起吃點不?”王博文揮了揮手上的袋子。
“不了,我先回家了。你接王爍偉回去吃吧?!?/p>
“好好好,哪天來家里吃飯啊,咱們好久沒聊天了!”王博文雖然現(xiàn)在性格孤僻了不少,但卻對小孩子非常好,否則當初也不會稀罕明眸皓齒的張晨做干兒子了。而另一邊,他和自家兒子倒好像平時沒啥話好說,只能通過張晨來做父子倆的潤滑劑。
多年以后,王爍偉創(chuàng)業(yè)欠債一蹶不振一事無成頹廢在家,張晨就見到王博文坐在公園板凳上,像是個孤僻的老頭,和誰都不說話,卻看著那些公園里玩耍的小孩子,眼里有說不出的慈愛和遺憾。
他喜歡小孩,不知是不是因為成年人的世界太復雜和糟心。才喜歡和孩子相處,體會那種無憂無慮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