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跟和平年代的地下城大相徑庭,幸存的人類佝僂著身體,有些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瘦成一副皮包骨頭,散發(fā)著一股萎靡的氣息。
一些人看到蕭澤,尤其是他那身軍裝后,眼睛都亮了起來,因為他是托克利軍,現(xiàn)在只有托軍才能拯救他們,有的想上來問,可看到他身邊的封姐,都不再敢靠前一步。
“開飯了開飯了!”
肥頭大耳滿身油污的胖子用推車推著兩個大桶吆喝,他一出現(xiàn),原本無精打采的人們拿出臟兮兮的鍋盆瓢碗一嗚泱全擁了上去。
胖子用大勺子敲著桶沿:盛氣凌人地呵斥道:“不許搶!一人一勺!”
場面一時間變得雜亂無章,蕭澤和封姐被人群擋住,索性只能等一會,平常封姐還能用身份嚇退他們,可一到吃飯的時候,她的身份維持不了秩序。
蕭澤被一個瘦小的女孩吸引視線,女孩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瘦小面黃肌瘦,一看就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她雙手捧著壞了一個角的瓷碗想上去要食物,可卻被幾個大人擠在外面進不去,急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蕭澤的心在這一刻真的疼了,無論那些大人們?nèi)绾危寄軣o視,可一個孩子,他真的受不了,那么瘦小,那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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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過去,緩緩蹲下身,與小女孩平視,女孩看到他后嚇了一跳,本能后退兩步。
“小妹妹,別怕。”蕭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一些,溫聲道:“告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幾歲了今年?”
“我叫司寧,過了今年就十七歲了?!毙∨⑶忧拥鼗卮?。
“你的父母呢?”蕭澤又問。
司寧咬著薄薄又毫無血色的嘴唇,搖搖頭沒說話,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流下兩行淚水,從臟兮兮的臉頰滑落到消瘦的下巴上,掉了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寧寧,哥哥不是故意的……”蕭澤意識到她的父母已經(jīng)沒了,自己問了件最不該問的事兒。
“沒事的大哥哥。”司寧抽泣兩聲,用臟兮兮的袖子狠狠擦去眼淚,看著他,“大哥哥,你是軍人嗎?”
“是的,我是軍人,托克利軍。”蕭澤指了指胳膊上的三頭金鷹臂章。
“那大哥哥是來救我們的嗎?”
看著司寧天真晶亮的大黑眼睛,蕭澤突然間感覺自己很無能,明明擁有托克利軍這個響亮的名號,卻不能告訴她,我是來救你的。
他正盤算著怎么回答,一旁打飯的胖子敲桶喊道:“還有沒有人了?”
小司寧連忙跑上前,祈求般雙手捧起破碗,胖子低頭瞥了她一眼,嘴角都快撇到耳根子了,這又小又沒用的女孩活著干嘛,真是浪費食物!
原本桶里還有很多食物,可胖子卻偏偏給她打了半碗,還一臉不耐煩地說:“小孩子就半碗!”
司寧低下頭,眼淚如斷線珍珠般滑落,瘦小身軀有些搖搖欲墜,可又能如何呢?
這一幕蕭澤看在眼里,他站起身,面無表情地看著胖子,冷冷道:“給她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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