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士兵他指甲縫里還沾著野駱駝的糞便。
帳篷里的三人背后發(fā)涼。
他們敏銳的戰(zhàn)斗直覺讓他們注意到,皇子身后的禁衛(wèi)軍始終把手按在刀柄上。
夜風吹起林棣臻的披風,露出藏在里面的牛皮本——上面密密麻麻好像記著軍中眾多將領的某些……習性?
帳篷里一片寂靜無聲,良久,火盆爆出火星,趙繼宗盯著地上摔碎的解藥瓷瓶,突然單膝砸地。
鐵護膝撞擊砂石地的悶響驚得周廣德一顫,韓文昭的彎刀“
當啷“
掉在行軍圖上。
“
末將治軍不嚴,請殿下責罰!
“
趙繼宗抱拳的手背青筋暴起,鎧甲縫隙里還卡著前日摻沙的黍米。
韓文昭猛地拽下周廣德,三人齊刷刷跪成一線,震起帳內浮塵在火光中飛舞。
林棣臻用手輕輕卷起禁衛(wèi)軍呈上的真地圖,這破羊皮卷邊緣好像還沾著野駱駝的尿漬。
他突然抽出腰間障刀,寒光閃過三位將領低垂的后頸——卻在最后一寸收勢,刀鋒輕拍趙繼宗、周廣德、韓文昭的肩甲。
“
邊關的風沙最能磨刀。
“
少年英武皇子歸刀入鞘的脆響驚醒帳外夜梟,
“
幾日后北境關外,還要借三位將軍的刀鋒一用。
“
三人抬頭時,皇子已掀簾而出。
夜風卷著砂礫撲進大帳,二十步外禁衛(wèi)軍正在給戰(zhàn)馬卸下鐵網頭罩,金屬碰撞聲混著漠北特有的蒼涼號子。
韓文昭突然發(fā)現(xiàn),每張鐵網內側居然都烙著小小的“
臻“
字。
…………
接下來幾天,大軍行進出奇的順利。
三位副將再沒搞小動作,每日按規(guī)矩匯報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