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聚會（第2頁）

他抓起案頭那方摔裂的端硯，卻見硯底還刻著“

昭兒開蒙紀念“

。

龍紋窗紙忽被北風撕破，碎雪卷著廢太子當年臨的《洛神賦》殘頁，正巧覆在“

狂悖“

二字之上。

…………

二皇子林棣祺踏著未掃的雪痕進詔獄時，肩頭落梅與玄狐大氅上的銀毫融在一處。

他望著蜷在墻角的大哥，忽然想起幼時在御花園，這人曾把滾燙的栗子糕按在他手心里說

“

嫡庶有別“

。

也曾在文華殿用戒尺敲著他案角說：

“

老二，你這德字的彳旁寫得像條斷尾蛇。

“

如今，也是終于成了這副模樣。

“

大哥，你糊涂啊。

“

林棣祺屈指彈去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塵，腰間新佩的螭紋玉玨叮當作響——這正是從東宮庫房搜出的貢品，

“

不過老四倒是會裝得孝順，正在太廟跪著替你祈福呢。

“

林棣昭猛地抬頭，枯發(fā)間露出猩紅的眼尾，半朽的木簪在枯發(fā)間晃出虛影。

他盯著二皇子箭袖上金線繡的蟒紋——那是親王規(guī)制，離四爪金龍還差著天地呢——忽然低笑：

“

二弟今日這身行頭，倒讓為兄想起當年教你騎射的情形。

“

喉間鐵銹味被他生生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