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最動(dòng)人的朱砂“
,此刻卻像爬在面皮上的蟑螂。
灰袍老者怒吼著揮拳,卻被林棣臻側(cè)身避開。
鐵劍翻轉(zhuǎn)如犁,劍尖挑開對(duì)方的普通錢袋,幾百靈晶滾落滿地,在血泊里折射出冷硬的光。
這場(chǎng)景讓他想起凡宮宴上,寵妃們拋灑碎銀取樂的模樣,同樣的珠光寶氣,同樣的人命如芥。
“
小zazhong,你可知道馬家……“
老者話未說完,鐵劍已刺穿他的掌心,劍尖從虎口穿出又直劃而上,帶起的血花濺在玉娘裙上,洇成比她唇色更艷的紅。
林棣臻想起陳老丈教他磨靈鋤的手法,手腕翻轉(zhuǎn)間,劍鋒已抵住女子咽喉。
“
別殺我……別殺我……我跟你走……“
玉娘突然軟倒在地,紗衣滑落半邊肩膀,露出藕色抹xiong。
她指尖顫抖著去解衣帶,金鈴碎響里,眼尾淚痣因恐懼而扭曲,
“
我會(huì)暖床,會(huì)煉媚藥……你要什么都行……“
鐵劍在月光下泛著青芒。
林棣臻忽然想起十二歲那年,宮娥以膝行之姿捧來西域進(jìn)貢的琉璃盞,盞中盛著冰鎮(zhèn)葡萄漿,盞底臥著同樣淚痣的舞姬。
此刻眼前的媚色與記憶重疊,卻只讓他感到胃里翻涌————
陳老丈常常開爐煉丹換得的靈石,原是喂了這些吸血的蚊蠅。
“
靈田土能埋人,也能養(yǎng)鬼。
“
他的聲音冷得像冬夜靈米上的霜,鐵劍揮落時(shí),玉娘的金步搖正巧滾到陳老丈手邊,老人渾濁的眼盯著那抹金光,忽然咳出帶血的笑聲。
血珠濺在床榻上時(shí),正噴著血的灰袍老者正用另一只手顫顫巍巍去摸懷里的符紙。
林棣臻抬腳踩住他手腕,聽見骨頭碎裂的輕響,如同春日踩碎凍土上的薄冰。
“
馬家?“
他彎腰扯下對(duì)方腰間玉佩,穗子上的“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