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韶華易逝歲月倥傯（第4頁）

“三成兵力散開，以雁翎陣搜索左前方丘陵?！?/p>

玄色披風(fēng)被狂風(fēng)扯得獵獵作響，少年將軍眉梢凝著冰晶，卻不放過任何一絲異?！?/p>

方才掠過鬢角的風(fēng)里，他那自突破后超出常人多的多的鼻子仿佛嗅到了若有若無的羊膻氣，那是瓦剌人慣用的鞣皮味道。

三千鐵騎無聲落地，戰(zhàn)馬的鼻息在雪地上騰起白霧。

最前排的斥候趴在雪地上，舌尖抵住刀刃分辨風(fēng)向，鐵護手幾乎要嵌進凍硬的草皮地里。

這樣的靜默持續(xù)了兩炷香時間，直到西南角傳來極輕的“咔嚓”

聲——不是積雪壓斷枯枝，而是皮靴碾碎冰殼的脆響。

“報！

西南三里處發(fā)現(xiàn)馬糞，尚帶溫?zé)?！?/p>

探馬的馬蹄鐵裹著三層毛氈，卻仍在狂奔時踢飛了兩塊冰碴，

“前方洼地有八道車轍，車轅痕跡混著駱駝糞！”

林棣臻的瞳孔驟然收縮。

瓦剌哨兵慣用車駝混編，既能載運烽火器械，又能借駱駝嗅覺預(yù)警。

他抽出半幅羊皮地圖，指腹劃過“白蘑灘”

三個字——這里應(yīng)該離瓦剌主陣最多不超過不過三十里了，地形卻如碗邊淺凹，若兩軍同時派出哨騎，極可能在碗底相撞。

“吹鷹哨，召第二隊迂回?！?/p>

他忽然扯下披風(fēng)，任由玄色征衣暴露在風(fēng)雪中，

“所有人含枚，戰(zhàn)馬銜鐵環(huán)?！?/p>

指尖撫過馬鞍側(cè)的青銅鷹首，那是昨夜親手系上的哨具，

“若有馬蹄聲驚起雪雀，斬馬夫；若有刀甲相碰響，斬隊長?！?/p>

五百輕騎如黑色流冰滑入洼地時，終于在風(fēng)雪間隙瞥見了褐色的氈帳頂。

七頂圓帳錯落在枯柳叢中，帳角拴著的五峰駱駝?wù)皖^啃食凍苔，駝鈴聲被風(fēng)雪揉碎，卻掩不住帳內(nèi)傳來的瓦剌語咒罵————

他們離敵哨，已不足三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