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機的時候,宋樂笙和顧凌故意選了個離林越祈最遠的座位,趙峰自覺不能當電燈泡,便選擇了和林越祈一起坐。
宋樂笙和顧凌并排而坐。
顧凌打開小桌板,正給宋樂笙慢條斯理剝著荔枝,聞言動作一頓,打算含糊過去:“沒什么。”
宋樂笙擰起了眉頭,一眼看穿:“說!我才給了你幾天好臉色,就開始糊弄我了?”
“沒有糊弄……”顧凌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終究還是妥協(xié)托盤而出,“還記得我曾和你說過,我初次見你,并不是在會所的走廊上。”
“嗯,難道之前我還和你有過交集?”
顧凌點點頭,想起什么,一雙丹鳳眼緩緩垂下,變得暗淡,像是蒙上一層灰蒙蒙的霧。
他自嘲笑笑,道:“你不記得也正常,畢竟那時候,我才八歲……”
“我們八歲的時候還見過?”宋樂笙一雙美眸盡是意外的神色,開始在大腦里搜索記憶,試圖找出和顧凌小時候相遇的印象,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嗯,那天,那個女人……我母親剛剛下葬,孤兒院的人還沒來接我,我母親的親哥哥來過我家。”
宋樂笙這時捏住了他的手:“不想叫她母親就別勉強自已,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當母親,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當父親?!?/p>
顧凌心底劃過一陣暖流,繼續(xù)道:“他……把家里唯一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還想把我?guī)ё?,賣掉?!?/p>
“是你?!”
宋樂笙想起了什么,卻又有些不可置信,仿佛不能把這樣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和當初那個瘦弱的男孩聯(lián)系到一起,眼底有一瞬間的呆滯。
她想起來了,那是一個雨天。
原本媽媽答應帶她去爬山,但下雨天危險,她便只能待在家里。
但小時候的宋樂笙是個閑不住的,便偷偷溜出了家門,去了市內(nèi)的一個公園玩。
公園旁邊是一片城中村,樓與樓之間間隔狹窄,電線飛竄。
正在蕩秋千的她看見一個滿身是傷的男孩被一個男人拎著出來。
男孩倔強反抗,卻不敵成年人的力量。
小小的宋樂笙不知哪來的膽子,便沖了上去。
男人看見她脖子上掛著的上好和田玉,眼底閃過貪婪。
宋樂笙讓他松手,否則她就報警。
男人邪惡一笑:“報警?我教訓自家侄子,你憑什么以為報警就能把我捉走?”
宋樂笙猶豫之際,男人道:“你把你脖子上的東西給我,我就放了他?!?/p>
脖子上的和田玉是母親送她的三歲禮物,意義非凡。
但看著男孩渾身是傷,卻隱忍不發(fā),她心一橫,便交出了和田玉。
男人走后,男孩并不感謝她,只是冷漠地說:“你不該把東西給他,我不值這個價錢。”
宋樂笙卻一臉詫異看著他:“怎么會?人命總是比身外之物值錢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