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我爹娘呢!”家洛咬著牙,滿目通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賀老頭子?!拔邑撠?zé)給谷地城斷后,六天前來到這里。聽這里人說,早在十二天前,港口的最后一班船已經(jīng)離開,因為獸群實在太多,船只已經(jīng)不肯靠岸。當我發(fā)現(xiàn)崖壁這處還有亮光,便跟你一樣找了上來,只剩下這么多人了,都是沒有走掉的。聽他們說,當時也是靠著崖壁死守,到底是普通人,面對獸群,扛不住多久。有人為了活命往崖壁上爬,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這處崖洞,能爬上來的都在這了?!标惼浇忉尩?。
“我在問你呢,我爹娘呢!”家洛根本不聽陳平的訴說,只是死死的盯著賀老頭子。賀老頭子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一味地低聲哭泣。
“我問你話呢!”家洛拎起賀老頭子就要發(fā)作。“我來說吧。”陳平攔下了家洛?!奥犨@里人說,你父母沒能上船,跟著爬上了這處崖壁,但當時洞穴里的人受傷的太多,你父親作為郎中,舍不得一個重傷垂死的孩子,自告奮勇去攀爬巖壁,想到崖頂去找草藥。你也看到了,崖頂不是太高,你父親最終爬了上去,也從崖頂用繩子送下來不少草藥,救了很多人??上?,在天快黑時,你父親準備爬下崖壁前,被好幾只黑頭雕圍住走不掉,選擇了跳海。你母親受不了打擊,也從這處崖洞跳了下去,給你父親殉情。我過來后,將這里的獸群清理了,在海里找回你父母的尸身,葬在了里面。你父親是英雄,你自個過去看吧,節(jié)哀?!标惼侥坏恼f道。
“轟!”家洛腦子里此時一片空白?!八懒耍扛改杆懒??”家洛徹底呆住在原地。當他進到洞穴最里面時,一個小孩子正跪在一處新攏起的小墳前給上面的木制墳碑清理灰塵。上面寫著一行大字“家敏,文娟夫婦墓?!迸赃叿胖粋€眼熟的撥浪鼓,那應(yīng)該是自個爹娘從自個房間抽屜里帶出來的。
“?。。。。。。 奔衣蹇駠[,聲音凄痛無比。“為什么?為什么啊?。。?!”家洛此時恨透了自己,為什么自己沒能早點出海,早那么幾天就什么事都沒了。
“你告訴我,我父母為什么沒能上船?他們手里不是沒錢,不可能上不了船的?!奔衣逵眠€剩最后的一絲理智死死地望著賀老頭子。
“當時等我們到港口時,船已經(jīng)快要超重了。我跟你父親,母親,舅舅一家人來到船前拿著銀票要求上船時,船主說,最多還能上幾個人,否則誰都走不掉。你舅舅帶著你舅媽,筱柔外婆抱著筱柔上了船,隨即船主見船就要吃不住水了,便要趕我們走。是柳紅萍,搶了你父親手上的銀票上了船,我作勢就要搶回銀票,柳紅萍說她肚子里已經(jīng)懷了賀銘的孩子,我要是敢搶銀票,便讓我賀家絕后。隨即拉著賀銘上了船,她威脅船主說你是要載兩個年輕力壯的人回島嶼幫忙,還是要載一個瘸子跟一個多病的女人回島嶼,船主看見那一萬兩的票據(jù),載了她們。此時船已經(jīng)吃不住水了,我央求你舅舅舅媽說句好話,你舅媽說命都沒了,要錢有何用,帶兩個拖油瓶回去連吃的都不夠。你舅舅也讓我們滾。賀銘要自己換你父母上來,被柳紅萍拉住,說他要是敢下船,自個立馬跳下去,賀銘不敢吱聲。我跟你父母沒法子,這才上了這處崖壁。家洛,千錯萬錯,是我賀老頭子對不住你啊,我chusheng不如啊。我求求你別殺柳紅萍,潛淵了無音訊,柳紅萍死了,賀家絕后,我無臉下去見我賀家先祖,我老頭子求求你了!”賀老頭子跪在地上直磕頭。
“你們,都該死!”家洛此時死死的咬著牙齒,滿目通紅。“家洛,你殺了我吧,我只求你放過柳紅萍。”賀老頭子哀求道?!昂呛牵氵€有臉替柳紅萍求情,她的命是命,我爹娘就該著去死?我是你看著長大的,我不殺你。賀爺爺,這是我作為小輩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放心,賀銘是個老實人,我不難為他,否則潛淵那里我無法交代,你好自為之吧。”隨即家洛不再看跪在地上的賀老頭子,將撥浪鼓收入手環(huán),轉(zhuǎn)身跳下崖壁,朝島嶼潛入而去。
島嶼并不遠,區(qū)區(qū)一百多公里,但就是這一百多公里,讓家洛一家陰陽永隔。當太陽剛剛升起時,家洛已經(jīng)從海里潛出,上了海島。
海島面積不小,雖然到處都是人,但海島上并不顯得擁擠。島邊停著幾艘商船。除了幾個水手在,再無他人。“咔吧?!奔衣逡怀鏊?,便拎起一個水手的脖子。
“我來問你,哪艘船是十二天前的最后一班船?多一個字你就死!”家洛通紅的雙眼盯著那個被他拎起來的水手?!澳?,那艘。”水手哪里敢廢話,手指指向一艘青黃色圖彩的商船。
“那艘船的船主在哪?”家洛繼續(xù)問道?!澳沁?,那邊最大的帳篷里就是了?!彼诌@時就快要斷氣了?!芭?!”家洛丟下水手,直接朝那處帳篷走去?!昂俸伲@可是一萬兩啊,老大,我們發(fā)財了,等該死的獸潮一過,我們回去買它個十幾間房屋,幾十個女人,咱們逍遙快活過下半輩子。”帳篷里一道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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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哥,這張票據(jù)好歹是我給你們的,你們多少給我留點,我給你們做牛做馬?!崩锩骓懫鹆t萍的聲音?!肮?,你這蠢女人,逼著自個主人下船,你還有臉要票據(jù)?要不是你有了身孕,咱們這就上了你。你看看你家這沒用的男人,還有你們夫婦兩個,乖乖的伺候好我們,否則,我們就把這小丫頭丟海里去?!绷硪坏缆曇繇懫?。
“算了,都是一些普通人,他們乖乖伺候好我們就是了。等獸潮一過,扔海里等死就行了。至于這小丫頭,帶回去,養(yǎng)大了我們哥幾個慢慢的玩,玩膩了扔青樓里去,這又是一筆錢啊,哈哈哈哈!”里面中間部位一道洪亮的聲音狂笑。
“是嗎?”一道身影走了進來。“小子,你是誰?”門口的水手跳將起來。“撕拉!”荒咬掠過,一顆頭顱落地?!案绺?!”趁那些水手愣神時,張筱柔沖了過來,抱住家洛的雙腿。“你先到我背后來?!奔衣迕嗣報闳岬念^,就那么一步一步地往帳篷中間走去。
“你是誰?”中間老大模樣的胖子站了起來,赫然是煉髓境?!澳闶稚系钠睋?jù)是我的,你說我是誰。”家洛就那么一步一步逼向他。
“殺了他!”胖子下令。“噗!噗!噗!噗!噗!”胖子話里最后一字還猶在耳邊,圍著家洛的水手已經(jīng)全部報銷了,五顆人頭全部落地?!鞍?!”胖子不要命的拿起手邊的一把人級下品的鋼刀朝家洛沖了過來?!斑青?!撕拉!”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家洛將鋼刀連同胖子的頭顱一起砍斷。
短短幾個呼吸,胖子加六個手下全部送命。家洛撿起地上的票據(jù)放入手環(huán),隨即朝柳紅萍走去?!凹衣?,謝謝你,沒想到你能過來。”柳紅萍跟沒事人一樣朝家洛勉強笑了笑,畢竟那六顆人頭還在地上滾動著。
“咔吧?!薄鞍?!”柳紅萍的一只手被家洛扭斷?!斑前?。”又是一只手?!皳渫?!”家洛,我求求你住手,我求你了?!辟R銘跪在地上直磕頭,他再蠢也想到肯定是家敏跟張文娟出事了。
“我答應(yīng)過賀老頭子,留你賀家一脈,但這女人,就殘廢的過下半生吧。咔嚓!”柳紅萍的一雙膝蓋被家洛一腳踢斷。
“啊啊?。。?!家洛,你別在這欺負人。你給我們這么多好處,還不是要我柳紅萍給你們家當牛做馬,我拿你銀票怎么了,這是你欠我的!”柳紅萍此時朝著家洛狂嘯。
“那我父母的命呢?當牛做馬?我只是想潛淵過的好點,你算哪根蔥?”家洛冷冷的看著地上猶如爛泥的柳紅萍。
“家洛,算了?!奔衣寰司舜藭r也緩過神來發(fā)話。“轟!”家洛直接將他拎了起來?!澳阌惺裁促Y格說我,你不是讓我父母滾嗎?他們都死了,你滿意了?你下去給我爹娘陪葬吧。”家洛冷冷的看著就要被他掐斷氣的舅舅。
“家洛,我求你,他好歹是你舅舅,你不能殺他!”家洛舅媽此時沖了過來,死死的抱著家洛的腿?!凹衣澹仪竽?,你要殺,就殺我這老太婆,別殺我女婿!”筱柔外婆此時也沖了過來,跪倒在家洛身前。
“滾!”家洛身上氣血爆發(fā),兩二人震出幾丈遠,沒殺她們已經(jīng)算是恩賜了?!案绺?,求求你別殺我爹,我給姑父姑姑賠命,你殺了我好了,我求求你了?!睆報闳釠_出來跪在家洛身前,身上彌漫著寒氣,帳篷里的溫度飛速降低著,地面都在結(jié)冰,小丫頭的頭在地上磕的直響。
“筱柔!”家洛舅媽在地上哭喊著。“哥哥,我求求你了,你別殺我爹。我這就去給姑父姑姑守墳,我求求你了,筱柔求求你了!”小丫頭磕在已經(jīng)凍結(jié)的地面上,小臉上全是血漬。
“轟!”家洛舅舅被家洛狠狠的扔到角落里,差點沒斷氣?!皬拇艘院螅覜]你這舅舅。”家洛將淚水憋回眼眶里,也不看地上的張筱柔,轉(zhuǎn)身離開帳篷,朝遠處掠去,背影是那么的無奈,又是那么的無助。
他擔(dān)心自個再留下來,真的會將除了張筱柔外的所有人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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