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吳,你看見那個戴帽子的少年沒有,那頂帽子可真奇怪?!壁w安心拿槍尾捅了捅站在另一旁的吳生,眼睛朝著正準備穿過城門口三丈遠的家洛盯著。“切,天下奇裝異服的人多了去了,你忘了那些個煉體期眼睛朝著天的混蛋,發(fā)式和衣服那叫一個五花八門。這少年郎衣服穿的挺正統(tǒng)的,一頂帽子而已,這算什么?!眳巧渤衣蹇戳巳?,一臉的不屑。
“我反正覺著哪里不對勁,但我說不上來。半個時辰前,這少年進城門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說我們要不要攔下來?”趙安心不死心。“別沒事找事,你找死啊,萬一是個混不吝的主兒,我看你咋辦。”吳生不想惹事。
“哦?!壁w安心死死地盯著從自己眼前走過的少年,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你到底怎么了,發(fā)什么愣啊?”一刻鐘后,吳生發(fā)覺自從那少年隨著人群離開后,趙安心始終有些心不在焉,便拿槍尾捅了捅自個的死黨。“我去!我知道哪里不對勁了。是他,是那個前日背藥簍的少年郎。衣服穿著差異太大,我沒認出來!”吳生這一捅不要緊,趙安心被他捅的跳出好遠。
“不,不是吧!你確定你沒有認錯?”吳生被趙安心的話嚇了一大跳?!澳阍谶@等著,我去通知執(zhí)事大人。那少年郎是走的朝正西的方向?qū)Π桑闶睾贸情T。”趙安心根本不跟吳生瞎扯,腳底像生了煙一般的往城主府狂奔而去。“我的個親娘?。 眳巧@會三魂七魄都被嚇得不在自個身上,身體直抖。城門口的人群也是被這哥倆嚇得夠嗆,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不消一刻鐘,十數(shù)道身影從城內(nèi)狂掠而出?!芭荆 币粋€巴掌把吳生呼的粘在城墻上差點沒下來,門牙都被打斷了好幾顆?!鞍装V,混蛋,你為什么不攔著!”給吳生一巴掌的赫然是陳平。
“大,大人,小的確實是沒認出來啊?!眳巧嬷?,一臉的鮮血?!皬U物,我要你何用!”陳平作勢就要再抽上一巴掌?!按笕耍葎e糾結(jié)這個了,追人要緊。”陳平身后一名手下趕緊出來勸解道。
“我來問你,是正西方向,沒錯吧?”陳平也是氣壞了,恨不得捏死吳生這白癡?!笆牵堑拇笕?,那少年郎朝正西方向走的,小的看的清清楚楚?!眳巧@會佝僂著身子,全身上下跟篩子似的直抖。“回來看我怎么料理你。”陳平氣不打一處來,十數(shù)人朝正西方向追去。
“呼——呼——呼——。老吳,怎么樣了?”沒多大會趙安心氣喘吁吁的從城門內(nèi)跑了過來,開玩笑,陳平他們的速度哪里是他這個城門站崗的可憐人追的上的?!耙呀?jīng)追過去了。趙安心,你個混蛋,你想我死啊!”吳生此時朝著趙安心爆發(fā)了起來,滿嘴鮮血破口大罵,陳平面前他只有挨打的份兒,哪里敢說半個不字。
“你這叫什么話,我只是去傳消息。怎么得罪你了?”趙安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昂?,你傳消息去請功,我來做替罪羔羊,你打的好主意。”吳生滿臉猙獰。“老吳,你這話就沒意思了,咱兄弟二人多年,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我純粹只是忙著報信而已?!壁w安心這會也明白吳生話里有話。
“你怎么想的,你自個心里清楚。你巴不得我被執(zhí)事大人打死吧,你好獨吞功勞。”吳生惡狠狠的盯著這個一刻鐘前還是自己過命交情的兄弟?!皡巧?,你別冤枉人,你他媽給老子滾蛋!”趙安心也是火上心頭?!昂呛?,這就露相了,你無非是羨慕我有婆娘,都不是一天兩天了,去我家里吃飯,你哪次不是色瞇瞇的盯著,老子看在兄弟的份上不說而已。”吳生這會越說越起勁。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子懶得理你。從今天起,老子跟你一刀兩斷??!”趙安心冷笑道。“趙安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是早已認出那少年郎來,之所以假裝后知后覺,就是怕當場動手會被那少年郎殺掉,那可是殺了三名煉體期的狠主兒,所以你故意這么做,拉我當墊背的。你好狠的心。老子瞎了狗眼跟你稱兄道弟?!眳巧絹碓较嘈抛约旱呐袛?。
“你怎么猜是你的事,老子問心無愧,也不欠你什么,死一邊去。”趙安心對吳生是徹底無語了?!昂?,你喝花酒借了老子多少錢,一句話就不想認了?少一文老子宰了你!”吳生是徹底翻臉了。“呵,是誰說兄弟倆一條褲子,幾個銀子不用還了,好,等上面的賞賜下來,老子還你!”趙安心的心越來越冷。
“看,看,看,是誰剛剛大言不慚的說不是為了賞賜,這會露餡了。我告訴你,等執(zhí)事大人回來,我一定跟大人說你是故意放跑那個少年郎的,你給老子等著。”吳生一嘴的鮮血,雙目猙獰甚為嚇人?!皡巧闼麐尩纳傺趪娙?,你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跟你拼命!”趙安心這會已經(jīng)舉起了手邊的木槍?!昂?!老子不會跟你動手,等執(zhí)事大人回來就是了?!眳巧鷲汉莺莸囟⒅w安心,手上的木槍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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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生,老子跟你沒完!”趙安心這會心態(tài)徹底炸了,要不是在看守城門,士兵之間自相殘殺誰都討不到好,非得打起來不可。人就是這樣,猜忌一旦萌生,不管如何解釋,最終都會因為話趕話把所有信任都逼到瀕臨破碎為止。回想到商會那個女孩充滿辯證的話,人世間大多事不外乎如此,畢竟人都是自私的,除了自個,誰都信不過,自個爹娘都是不行。
正西方向,陳平一行人整整追出一個時辰。“大人,方向是不是錯了,這會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人影了?!币幻窒鲁惼秸f道?!皨尩?,那小鬼應該是煉髓境巔峰的高手,追不上了。先回去?!标惼揭欢亲踊?。能跟自己這個煉髓境巔峰拼速度的,只能也是煉髓境巔峰。
“這不對啊大人。那小鬼應該不知道自己露出破綻才對,怎么可能死命的逃?”那名手下有些不解。“你問我,我問誰去。先回去,那吳生,老子要弄死他!”陳平這會別提有多窩火了?!坝锌赡苴w安心當時認出來了,只是不好動手,畢竟那小鬼殺了三個煉體好手,他們一旦動手,只有死?!闭f話的手下很是理智。
“哼,作為當值的士兵,需要考慮的是自己的職責,敢惜命?一樣是死。”陳平雙目通紅。那些士兵在他這樣的人眼里,根本是如同螻蟻般的存在,死不死的跟他沒任何關系。“走!”陳平帶著一行人往回奔去,城主大人那還不知道要怎么回稟呢。
就在陳平一行人說話的時間往前推移小半個時辰里,遠在他們背后城門方向一百多公里的一個土坡泥土下,一個身影冒了出來?!斑€真是好險。”冒出來的自然是家洛。出城門后,家洛把后面吳生二人的對話盡收耳旁,索性故意往正西方向離去,等到跑了幾十公里見沒人了,便在靠路邊幾十丈的地方挖了一個土坑藏了進去,一直等到官道上傳來十數(shù)人的氣血波動,便知道對方上鉤了,等氣血波動徹底消失后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