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北潯城城北一處野外山坡上,夜空繁星滿天,家洛身邊的星耀盒吸收著源源不斷的星力,“你被那只小烏龜將體能和氣血增至筑基期極限了,否則也沒有辦法能強(qiáng)行對拼元嬰期初期境界的對手。要想抵達(dá)凝丹期,需要非常強(qiáng)大并且適合你自身的引物才行?!毖鄷髌届o說道?!澳鞘裁床藕线m呢?”家洛躺在小山坡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正看著星光滿天的夜空百無聊賴?!安缓谜f,先想辦法在這蠻荒之地找找吧,反正都是妖獸,總有適合你的?!毖鄷餍Φ馈!斑@淺秋才是我最焦心的。”家洛摸了摸盒子,只是嘆氣。
“順其自然吧,哪有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毖鄷鲃窠饬艘痪??!澳闶裁磿r候這么好說話了,不像你啊?!奔衣逵行┰尞?。“你再回頭看看你這些年走過的路,幾乎是腥風(fēng)血雨里淌過來的,你也不容易,老是逼著你做什么呢?”燕書琪嘆了口氣?!安粚Γ@是?”家洛難得用起了尊稱?!拔乙蚕爰伊耍T天萬界的星辰也是很亮的。”家洛的思鄉(xiāng)之情哪里能瞞過燕書琪呢?!昂呛?,我會按時把你送回去的?!奔衣迤鹕肀澈煤凶樱D(zhuǎn)身下了山坡?!澳阒滥呛凶邮巧秵??”遠(yuǎn)處,海牧望著小山坡上的家洛問道?!皩④?,紫虬大人一直背在身上,跟自個性命一般,我哪里能知道是啥啊。”河牛只是嘆氣?!耙彩?,他用的那天級上品的兵刃都沒見他怎么拿出來過,偏偏一個盒子看的這么重,可能里面確實(shí)有很了不得的東西才對?!焙D脸谅暤馈!皩④?,難道那盒子也是天級上品的?”河牛倒吸一口涼氣?!澳阏f呢?看著點(diǎn)他。”海牧轉(zhuǎn)身離去。河牛咽著口水跟在身后不提。
北潯城軍營內(nèi),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家洛將練兵的事直接丟給了河牛,自個四處收集各種資料訊息,軍營里這萬來人都被他問遍了。誰能給出一些關(guān)于蠻荒之地的奇聞趣談,家洛轉(zhuǎn)手就是一枚下品靈石加一壺好酒,本來海牧想訓(xùn)斥一頓的,可是這萬把人每人都是最少一枚下品靈石的好處費(fèi),有的知道的多的,都被給了好幾枚,天天晚上除了當(dāng)值的,家洛身邊被圍的人山人海,整個軍營里熱熱鬧鬧的,大伙等于多發(fā)了一個月的軍餉,軍營里既然多了一個財神爺,海牧也就眼不見為凈了。
“報!稟報將軍,蒼湖城增添到了十萬大軍,看他們的動向,這幾日可能會出兵北潯城?!敝熊姶髱?,蒼湖城方向的探哨帶回最新的消息?!班?,再探?!焙D辽钗豢跉猓雌饋砗苁菬灐!爸Z!”探哨轉(zhuǎn)身離去?!澳銈冊趺纯矗俊焙D量聪蚴畞砦磺Х蜷L道。眾人皆是沉默不語?!鞍鬃向埃愫孟褚稽c(diǎn)都不擔(dān)心的樣子?”看著一臉無所謂態(tài)度的家洛,海牧實(shí)在是有些搞不懂這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怎么著怎么著就是了?!奔衣逯皇且粩偸?,完全是擺爛?!八朗匕?。定海城那邊,我已經(jīng)通過氣了,大伙備戰(zhàn)?!焙D烈矝]有多說,隨即遣散眾人。
這日,北潯城城南方向,隼鷲族六萬大軍浩浩蕩蕩開拔而來,雙方大軍隔百丈對峙?!澳莻€人就是白紫虬吧?”隼鷲族前方,畢傾權(quán)冷冷的看著北潯城城下前鋒軍陣中,佇立在最前方的青年人說道?!盎亟y(tǒng)帥,就是他?!鄙砼砸晃磺Х蜷L躬身回稟。打仗還背個箱子,別無分號?!澳銈冋l上?”畢傾權(quán)回頭問了一句。“統(tǒng)帥,他不過是個筑基期的,我去?!币晃荒て诤笃诘那Х蜷L躍躍欲試?!班?,你去試試吧。”畢傾權(quán)到底沒有親眼所見,他想知道這個青年人到底有多強(qiáng)。
“白紫虬,你不是很厲害嗎?敢不敢單挑?”隼鷲族千夫長瞬間掠至雙方大軍中央,雙手各持一柄地級中品金瓜錘向家洛挑釁道?!澳??你確定?”家洛此時有些懵。“廢話,你殺了我們那么多人,有種的你上來!”隼鷲族千夫長很是氣盛。“好吧?!奔衣迓又料喔羰桑缓笠徊揭徊阶吡诉^去。“死!”隼鷲族千夫長凝聚氣血沖了過來?!班邸?!”家洛踏前一步,右手黑紅色劍芒猩紅閃耀,與那千夫長錯身而過。
沒有其他聲響,家洛劍尖斜指地面,鮮血半滴都未附上劍身,緩緩滴落地面,幾個呼吸后,身后那名千夫長半截身子終是栽倒在地,剩余半截身軀鮮血這才噴涌而出,甚是詭異。倒不是雙方的實(shí)力問題,那千夫長非要拿地級兵刃強(qiáng)拼蒼炎,純屬自討死路。
“風(fēng)!風(fēng)!風(fēng)!風(fēng)!風(fēng)!風(fēng)!”北潯城所有士兵將盾牌觸地,軍勢整齊劃一。“弟——!我宰了你?。 绷硪幻Х蜷L雙眼通紅,就要沖出隼鷲族軍陣拼命?!八掷锏膭θ惺翘旒壣掀罚隳脗€破爛地級兵器,尋死嗎?”畢傾權(quán)冷冷的看了一眼下屬。“我……”那千夫長氣的渾身直抖,但真要他上去尋死,他也不敢?!傍欑?,你有多大把握?”畢傾權(quán)朝身邊一名凝丹期巔峰境界的親信問道。“七成吧,我試試?!蹦敲H信隨即掠至家洛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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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畢鴻琰,凝丹期巔峰境界,天級下品雙刀名為焰爪,你死了,我會埋了你的?!碑咗欑业吨敝讣衣逄翎叺??!白向按笕?,小心啊,定海城一役,這小子殺了我們不少人?!焙优T诩衣迳砗蠛暗馈=?jīng)過兩個月相處,北潯城內(nèi),除了海牧,是個人都管家洛叫哥或者大人,實(shí)力彪悍加上一副靈石用不完的大方財主樣,誰不喜歡。至于什么花澤的人,早就丟到腦后去了。
“哦,那我就把他切成八塊好了?!币簧蟻砭驼f要埋了自個,家洛也是被氣笑了。“死!”畢鴻琰咬牙切齒,雙刀氣血暴漲,掠至半空停滯后,身形極速旋轉(zhuǎn),猶如一枚龐大的氣血鉆頭直撲家洛?!斑@小子殺了我們不少人,也該死了?!北睗〕浅穷^,海牧嘆了口氣,無他,家洛的實(shí)力他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家洛也不避讓,右手挽了一道劍花,從上而下硬拼一記,雙刀被轟得原地停了下來,畢鴻琰身形被逼退十丈開外。“希望你能多撐一會?!奔衣灞l(fā)氣血跟上,蒼炎一劍一劍地壓制著雙刀,畢鴻琰連逃開的距離都拉不出來,被打的跟一個滾地葫蘆沒兩樣,遠(yuǎn)遠(yuǎn)望去,蒼炎帶起的酒紅色氣血猶如一條巨虬游走在半空中,煞是好看。
憋屈,無比的憋屈,畢鴻琰此時都要瘋了,他也想反抗,可是那柄血色黑劍帶來的巨大力量跟龐大的氣血,他能喘口氣都算是好的了。“你還能出力嗎?”一劍劈下,家洛盯著畢鴻琰的眼睛不悲不喜。一炷香的時間,家洛已經(jīng)了解了對方的實(shí)力,凝丹期要跟自個打個來回,可能真要華箏她們才做得到,可畢竟,妖孽級的到底是稀有品種,像畢鴻琰這種所謂的高手,還是差的太遠(yuǎn)了。
“你——?!”畢鴻琰雙眼通紅,此時連喘氣都是夠嗆?!澳蔷驮僖娏?,八塊,不會少你的?!奔衣迳硇瓮蝗患铀伲n炎一記柄擊重創(chuàng)畢鴻琰丹田,順勢反撩而上,酒紅色氣浪猶如巨虬吐信,將畢鴻琰轟至半空中,只見七道劍痕在其體內(nèi)爆開,八塊殘肢落地,不多不少。“風(fēng)!風(fēng)!風(fēng)!風(fēng)!風(fēng)!風(fēng)!”北潯城軍勢再起?!疤鞖⒌模。?!”隼鷲族大軍這會都要?dú)庹??!澳銈冋l還能上去?”死的畢竟是軍中的得力干將,畢傾權(quán)臉色有些冷?!暗?,我去吧?!贝藭r,又有一青年人走了出來?!安恍?,我不準(zhǔn)!”畢傾權(quán)見是自個兒子,哪里肯同意。
“聽說他是虺虬族的,我一個隼鷲族的元嬰期都不敢跟他打,這輩子我都會有心結(jié)的。”來人盯著場中將畢鴻琰的雙刀丟給河牛的家洛說道?!拔艺f了,我不準(zhǔn)?!碑厓A權(quán)臉色鐵青。妖族,一旦死斗,就絕對不許插手,這是妖族的驕傲,任何人都絕對不會違反。“隼鷲族,畢星魂,元嬰期初期,天級下品點(diǎn)星槍,請多指教?!鼻嗄耆烁静还懿活?,掠至場中,朝家洛一拱手。妖族因?yàn)轶w魄不同,哪怕到了元嬰期初期,面相都是不會蒼老太多的。
“我們妖族一旦死斗,不會有人介入。你看起來很是面善,我不想跟你拼個你死我活,你下去吧,我當(dāng)你沒來過。”家洛感應(yīng)到對方氣血運(yùn)轉(zhuǎn)圓潤,應(yīng)該是個不錯的人,但到底是元嬰期,打起來根本不能留手,否則死的就是自個,家洛并不想跟這人拼命。
“魂兒,回來。”畢傾權(quán)大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畢星魂槍尖遙指家洛,根本不留退路?!鞍鬃向?,筑基期巔峰境,天級上品,蒼炎,請多指教?!奔衣迳钗豢跉?,蒼炎酒紅色氣血彌漫斜指地面應(yīng)戰(zhàn)。至此,在妖族的規(guī)矩里,這二人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了,任何人不得干涉?!白向按笕?,加油??!”河牛大吼。“轟!”畢星魂也不啰嗦,妖族元嬰期氣血爆起,點(diǎn)星槍旋轉(zhuǎn)絞起半空氣浪直撲家洛?!皻⒘怂陜?!”畢傾權(quán)此時也只能為兒子加油打氣了,他只是擔(dān)心,但不相信自個兒子會輸給一個筑基期的。
“不能動用雷獄藤跟荒咬,甚至雷力都不能暴露,你會有的打了?!毖鄷鲊@了口氣,“只能拼體能了?!奔衣迳钗豢跉?,蒼炎酒紅色的血?dú)鈾M掃劃過,“轟!”二人周身二十丈皆是氣爆?!安荒芡??!奔衣逡粍踝↑c(diǎn)星槍,反手斜撩切過就是反攻,因?yàn)閷κ值脑獘肫诘臍庋茉丛床粩嗟膹目諝庵械撵`氣里進(jìn)行補(bǔ)足,拖下去自個必死,唯一比對手有優(yōu)勢的便是體魄了?!稗Z!”沒想畢星魂硬接一記后身形爆退,隨即飛上半空,從空中凝聚氣血俯沖而下,長槍一槍砸向家洛,“轟!轟!轟!轟!”家洛蒼炎硬拼之后,根本占不到什么便宜。雙方僵持不到一盞茶功夫,畢星魂再次脫戰(zhàn)升空。
“哼,你真的很強(qiáng),居然以筑基期可以跟我硬拼,可是你到底不能跨越筑基期的界限,既不能升空,也不能聚集靈氣,我就是耗也要耗死你?!碑呅腔暝诎肟臻L槍遙指家洛,自信滿滿。“呵呵,魂兒,干的漂亮,宰了這雜碎?!碑厓A權(quán)這會覺著自個是關(guān)心則亂,這根本是一個死局,對面的白紫虬必死無疑?!澳銜趺醋瞿??”北潯城城頭,海牧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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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你得先殺了我再說吧?!奔衣暹b望半空的畢星魂,長出一口氣道?!拔胰缒闼??!碑呅腔暝俅螞_下,故技重施。“來吧?!贝藭r,只見家洛身體的氣血開始暴漲,一條酒紅色的血虬從背后冒出,蒼炎氣息暴漲,反撩硬拼一記后,血虬直撲而上。想要絞殺畢星魂?!昂?,區(qū)區(qū)筑基期的氣血想困死我,你在做夢呢?”畢星魂點(diǎn)星槍寒芒掠過,無數(shù)槍星將血虬扎的千瘡百孔,家洛也是受創(chuàng)吐血爆退。
“死!”畢星魂哪里肯錯過機(jī)會,長槍猶如流星直撲家洛面門。此時只見家洛左腳點(diǎn)地,微微朝左上方躍起,隨即氣血爆發(fā),“轟?。?!”酒紅色的氣血跟點(diǎn)星槍上那龐大的氣血瞬間炸開,氣浪席卷二人周身五丈,目不可視。此時只見畢星魂從氣浪中沖了出來,手里空無一物,人站在那里不動,隨即氣浪消散,家洛半跪在地,xiong口被點(diǎn)星槍從右xiong斜下穿進(jìn),沿右側(cè)肋骨從右側(cè)后背斜下穿出,鮮血爆開一地,家洛口內(nèi)也是鮮血狂涌,就差沒死了。
“哈哈哈哈哈,你這雜碎,魂兒,干得好!”眼見塵埃落定,畢傾權(quán)終于是放下心來?!白向按笕耍。?!”河??窈??!拔艺f,你這也太冒險了。”燕書琪嘆了口氣。“拼一拼嘛,也是被逼的沒轍了?!奔衣逡彩菬o奈的咧開了嘴?!斑€笑?趕緊想辦法進(jìn)階到凝丹期,你總不能每一次都是這么拼命吧?!毖鄷鞔藭r有些惱怒。“知道了?!奔衣寰徚丝跉?,慢慢站起身,將點(diǎn)星槍從背部往外一點(diǎn)點(diǎn)抽了出來。“嗯?”就在點(diǎn)星槍挨著星耀盒被慢慢抽出來的過程中,家洛能察覺到背后的星耀盒里居然有了一點(diǎn)微小到幾乎不可感應(yīng)到的動靜。
“這柄長槍里面有東西能讓端木淺秋起反應(yīng)?!毖鄷鞒谅暤??!敖K于是有了一點(diǎn)線索了。”家洛緩緩起身,將點(diǎn)星槍整個抽了出來,看了眼傷痕累累的槍身,隨手挽了一記花槍,將長槍收入手環(huán)內(nèi),xiong口跟背部的貫通傷正在肉眼可見的愈合著?!盎陜?!”見自個兒子毫無反應(yīng),畢傾權(quán)此時也是急了?!班弁ǎ 痹陔p方大軍都是疑惑不解的時候,只見畢星魂突兀的跪了下來,頭顱垂下,已經(jīng)是沒氣了。
“這?!”這會,就是海牧都是看不懂了,元嬰期全力一擊貫通全身,居然還能活著,他實(shí)在不知道家洛怎么辦到的。“踏,踏,踏,踏……”家洛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越過畢星魂,隨后轉(zhuǎn)過身來,“戰(zhàn)場生死相搏,都是不得已,對不住了?!奔衣迳钌罹狭艘还?,隨后掠回本軍陣前?!盎陜?!”畢傾權(quán)瞬間掠至畢星魂身前,才發(fā)現(xiàn)從腹部至右頸一道平滑的切口將整個心臟都已是絞得粉碎了。
“白紫虬,你個天殺的?。?!”畢傾權(quán)望著遠(yuǎn)處北潯城城下的家洛,氣的直抖。家洛殺畢星魂,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自然只能是故技重施。跟殺那個元嬰期草包不同的是,家洛故意讓畢星魂得手,左手凝聚氣血先一步握住槍頭下方,減小穿刺力道,再在體內(nèi)集結(jié)雷獄藤徹底鎖死長槍槍身,最大限度抵消長槍的氣血爆發(fā)和穿刺力道,右手換蒼炎為荒咬,由下至上斜向拉過。而這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間完成的,當(dāng)畢星魂感覺到槍身在家洛體內(nèi)被鎖住而措手不及時,就這一愣神的瞬間,荒咬的切割速度讓他已經(jīng)是來不及反應(yīng)了,天級極品排名第一的兵刃根本不是他這個元嬰期初期的身體能扛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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