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洛,有句話我一直想問,本來是二十年前賀潛淵跟顧卷卿在十番戰(zhàn)中的表現(xiàn),然后是你對血種的掌控,而現(xiàn)在……,你們?nèi)齻€仿佛都是……下面的人跟我匯報(bào)過那次你們出海的事情,我不敢問秋兒,所以……”端木群咽了口口水,他知道問這句話的后果,莫祈劍跟他提起這事時(shí),他也是提心吊膽。但畢竟自個妹妹還要跟著這男人過一輩子,如果一切按最壞的打算,還不如就此被殺了來的利索。
“這一切都要從兩儀大陣說起?!奔衣逯肋@種事到底沒法子一直隱瞞下去,天下人又不是瞎子,不解釋清楚了還真的是有些麻煩。家洛將四靈掠了過去,只是說自個用陣紋去破解修煉魔氣倒灌然后將所有的力量融為一體,風(fēng)嘯珠跟那枚血珠則是自個打贏魔主分身后分解出來,分別給了潛淵跟卷卿。
“他兩服用的珠子都被我用陣紋提純過,不會有問題,至于我自己……”家洛伸出右手,漆黑色的魔氣在手心燃燒著,“你就當(dāng)我是半妖半人半魔吧。”家洛面色如常只是將黑焰展示在眾人面前?!罢娴牟粫袉栴}?不是說魔化后的人都會被蠱惑墮入魔道嗎?”華箏這會額頭上都是冷汗,她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沒有把握扛住家洛一擊了。
“夫君不會有事的,血靈巨木那魔氣環(huán)繞的地方都不能影響夫君半分。”淺秋走上前替家洛辯解道。“夫君從一開始就跟我們說過這事了,潛淵跟卷卿他們兩個都是精煉提純后的魔氣,一個融入了風(fēng)力一個融入了氣血,不會有妨礙。至于夫君的,說實(shí)話,他的身體太過于特殊,我沒辦法分析過多,我只知道,夫君從來沒有改變過半點(diǎn),多的我就不說了?!崩钋巛p嘆口氣不想多解釋。
“劍宗跟魔族的事情結(jié)束后我便會離開這處地界,不會影響這邊半點(diǎn),對于我來說,力量沒有錯,只在用的人,至于你們擔(dān)心我被腐化這種事,我不想多說,你們怎么想都行,如果我熬不過來,早在魔氣灌體時(shí)我就完蛋了。”家洛知道遲早會有這么一天?!暗銓τ谧儚?qiáng)太過于執(zhí)著了,這以后……”褚贏的臉色也不是太好。
“如果你質(zhì)疑你手里杯子的堅(jiān)硬程度,那它總有被你摔碎的一天,走了?!奔衣遢p嘆口氣,隨手將血陣解散,身邊的魔犬立馬帶路朝前跑去。端木群,華箏,褚贏,雷穎四人對視一眼,還能說什么,只能是跟在了六人身后,除了相信家洛,他們根本沒得選。
“難受吧,不能被人理解倒是無所謂,但偏偏卻被一個戰(zhàn)壕里的人猜忌,呵呵?!毖鄷餍α诵??!皼]事,我不在乎,我又不為他們而活,我只對我自己負(fù)責(zé),除開照顧好晴兒幾個是我應(yīng)該做的,其他人?就算喊我是惡魔那又如何?!奔衣宓故强吹瞄_。“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師對你喊打喊殺,你該怎么做?”燕書琪繼續(xù)問道?!罢??邪?都不過是爭斗取利的借口,我無心于權(quán)勢天下,只知道誰擋在我的面前我就殺誰,我又不是善男信女?!奔衣逍纳駜?nèi)語氣生冷。
“呵呵,現(xiàn)在想想,如果我有你一半的殺伐果斷,我也不會落入當(dāng)日的處境了。”燕書琪仿佛在回想著極其遙遠(yuǎn)的事物?!皼]事,回去上界后,你沒能做完的事情,我一定賭命去替你完成。”家洛只是笑了笑?!班牛佑?!”燕書琪也是笑了?!凹佑?!”家洛在心神里回了一個堅(jiān)定的答復(fù)。
十人踏入莊園內(nèi),早已是人去樓空,連根毛都沒剩下?!叭ァ!奔衣迕嗣哪谴蠛谀X袋。胖乎乎的魔犬立馬竄了出去,不多時(shí)便跑到后院的一塊巨大湖泊旁狂吠。“干得不錯。”跟上的家洛指尖凝出一塊魔焰灌去魔犬的頭頂沒入不見,那魔犬立馬笑嘻嘻的躺倒在地,肚皮朝天的在地上扭動撒嬌,甩頭搖尾好不快活?!凹衣?,就在這下面了?!辟R潛淵望著面積在方圓半徑近一公里的湖面道。
“嗯,應(yīng)該在這下面?!奔衣灏攵自诘孛拇蠛谀X袋點(diǎn)了點(diǎn)頭?!拔艺f家洛,你以后不會成為一個大魔頭吧?”雷穎看著那跟家犬一般的魔犬咽了口口水。“只要不濫殺無辜,傷天害理,是不是魔頭我不在乎?!奔衣逡膊欢嘣?,直接一個猛子扎入水中。賀潛淵李晴等五人都是隨著家洛潛入水中,華箏四人站在岸邊都是有些手足無措。
“華箏姐,咋辦,如果這家伙徹底魔化,再加上他們五個,我真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最大的問題是,現(xiàn)在估計(jì)真的沒人打得過他了?!崩追f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看了眼明顯對他們四人有些警戒的魔犬道?!八趺醋?,我們已經(jīng)阻止不了他了,做好手頭的事。”華箏冷著臉隨即入水?!榜亿A,你跟穎兒在岸上看一下?!倍四救簢@了口氣也是入水不提。
“唉,頭疼?!瘪亿A在岸邊找了棵樹靠著發(fā)呆?!按拦罚阍俚晌倚挪恍盼以琢四??”雷穎有氣沒地撒,隨手撿了根木棍指著那條魔犬惡狠狠的罵道?!皢桀~——!”黑色魔犬渾身散發(fā)著恐怖的魔氣只是低著身子朝雷穎齜牙,赫然已經(jīng)是凝丹期的氣息了?!安灰[,你真把這條狗給殺了,萬一后面需要它追蹤氣息咋辦,要么你現(xiàn)在就跟家洛翻臉,你做的到嗎?”褚贏抬起眼皮冷冷的看了眼就要動手的雷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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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死!”雷穎氣的將木棍碾為粉齏,一拳將身后的一棵三人合抱的樹木轟爆。褚贏深吸一口氣,將目前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全部傳回了金耀城。湖中,家洛沿著湖底的水道一路向下,大約三公里的距離,翻身往上后,赫然是一處湖底溶洞,面積比寒水要塞的洞窟小不了多少。“想不到居然是水底的溶洞,藏的還挺深?!辟R潛淵幾人都是出水跟了上來。區(qū)區(qū)三公里,幾人元嬰期的速度根本談不上要憋什么氣。
“隨我來?!奔衣宄瘎倓偝鏊娜A箏跟端木群點(diǎn)了點(diǎn)頭,領(lǐng)著眾人來到溶洞內(nèi)一處石門前?!拔恕 笔终品?,跟寒水要塞別無二致的陣紋瞬間浮現(xiàn)了出來。家洛輕車熟路的解去陣紋隨即帶著眾人走入進(jìn)去,兩盞茶的時(shí)間后,內(nèi)里一片血色泥沼里,中央一個空洞的大坑內(nèi)空無一物,但整個溶洞內(nèi)的魔氣簡直令人窒息,尤其是華箏跟端木群,全程都是皺著眉頭不吱聲。
“樹種被掘出的時(shí)間不長?!奔衣迓尤肟觾?nèi),隨意看了一眼沉聲道?!白返牡絾幔俊辟R潛淵在一旁仔細(xì)觀察泥土的痕跡?!斑@兩株種子聯(lián)系很緊密,應(yīng)該可以。”家洛掏出樹種放入坑內(nèi)中央,陣紋再起,整個溶洞內(nèi)的魔氣都是被樹種吸入進(jìn)去,陣紋正東方位的一角隨即便有了反應(yīng)。
“家洛,這有沒有可能是魔族的陷阱?”端木群到底有些擔(dān)心?!斑@兩株樹種幾乎是魔族在這處地界的根基,沒有辦法作假。至于陷阱,魔族可能會算到我有一定的能力能追蹤到他們,那就看誰的拳頭硬了。先找到另一株樹種的落腳點(diǎn)再說,后面的看情況吧。”家洛收回樹種,隨即帶著眾人潛回湖面。
另一邊,此時(shí)金耀城華天逸書房內(nèi),“你怎么看?”華天逸將傳訊靈石丟在桌上,扭過頭朝孔墨萱問道?!昂苈闊衣迥呛⒆訉ψ儚?qiáng)跟復(fù)仇都是太過于執(zhí)著,萬一誤入歧途,其后果不堪設(shè)想?!笨啄孢@會臉色很是不好?!斑吘衬沁呑岏医芸粗?,其他人讓他們都回來吧,開個大會。對了,那個莊園查到了嗎?”華天逸眉頭緊鎖。
“查到了。地主叫何巖,在金耀城呆了數(shù)百年了,很早就抵達(dá)了元嬰期,一直跑西邊的土貨生意,生意不溫不火,就一個避世財(cái)主的人設(shè)。在我們的記錄里,除了經(jīng)商,一直都是很低調(diào),沒有太多的線索?!笨啄孢f過來一卷卷宗?!安氐倪€挺深。去一趟,把他名下的資產(chǎn)全部控制起來。至于家洛,讓華箏盯著點(diǎn),我們暫時(shí)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總不能因?yàn)樗逕捘ё骞Ψň鸵话糇哟蛩?,這對他不公平?!比A天逸嘆了口氣道。“唉,還真是個麻煩事?!笨啄嬉彩且荒樀目嘈?。
轉(zhuǎn)回莊園,家洛看了眼被雷穎轟爆的樹木也沒多話,拎著魔犬飛入空中,其他人都是跟在后面,但明顯華箏四人綴在了后面隔著一點(diǎn)距離?!澳銈兌际俏矣H近的人,如果心里過不去,就早些回金耀城,我們六個跑一趟,有消息我立刻傳回去?!卑肟罩校衣逡矝]有回頭,不過口氣明顯有些冷?!拔业屛腋悖乙膊幌嘈拍銜⒘宋摇!比A箏賭氣般的回了一句?!叭A箏……”端木群勸了一句,臉色很是不好。
“我不怪你們,畢竟對于魔族,世人都是如此看待,不然就不正常了。我不想多解釋,還是那句話,我將此處地界的事情了結(jié)后立刻就走,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奔衣宀幌攵嗾f什么?!澳阏f的倒輕巧,靈紋閣,嘯風(fēng),流云宗,甚至是靜海,血族,哪個不是唯你馬首是瞻,我讓我們商會怎么辦,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讓我們怎么相處?你不修煉那魔族的力量就是不行嗎?”也就華箏敢說這話了。
“我的路在上界,我的對手強(qiáng)大到你們無法想象,我稍微弱小一點(diǎn)就會被殺掉。但我不能死,我還有事要做,魔族不只是這里有,上面也有,沒有他們的手段,我就孤身幾人,你讓我怎么抗衡,跑上去死嗎?我死可以,晴兒,秋兒,筱柔,還有潛淵跟卷卿,我難道把他們往上界一丟生死由命不成,你讓我怎么辦?!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們幾個都是一路走過來的,你說,我該怎么辦?!”家洛的口氣愈發(fā)的生冷?!拔??!”華箏頓時(shí)被懟的沒話了。
“我哥是我的一切,我不管我哥走什么路我都會跟下去,哪怕是下無間地獄,我也會寸步不離的?!睆?bào)闳釕械枚啻罾砣A箏?!拔业拿俏曳蚓鹊?,不是夫君我早死了,夫君在哪我在哪。”淺秋依然是那淡淡的口氣?!皬墓?jié)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
華箏四人對視一眼,都是沒再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跟著。家洛沿著些許可以察覺的樹種氣息一路向東,入夜時(shí)眾人隨便找了處谷內(nèi)的湖邊就地過夜。深夜,家洛落在一處谷內(nèi)高處值夜警戒,張?bào)闳崽稍趹牙锟邶X不清的嘟囔著不知名的話語,李晴跟淺秋一左一右靠著家洛肩頭也是睡熟,下方的樹木旁,賀潛淵跟顧卷卿依著一株蒼木下面閉目養(yǎng)神?!拔胰ブ車纯础!贝藭r(shí),另一旁的四人中,華箏起身遠(yuǎn)遠(yuǎn)沖著家洛說了句。家洛睜開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多話,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華箏嘆了口氣轉(zhuǎn)到谷外,將今日幾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回了金耀城,回到谷內(nèi)時(shí),大家都是沒有任何動靜。華箏很是糾結(jié)的望著沒有任何表態(tài)家洛,一時(shí)間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等自個老爹的回話了。隨后的五天時(shí)間,家洛只是一路往東面趕,到底是商會的地界,自然是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凹衣逭f的都在這了,你們怎么看吧?!贝藭r(shí)的金耀城商會議事大廳內(nèi),華天逸坐在主位,面前通訊靈石內(nèi)褚贏跟華箏的傳訊剛剛語停結(jié)束,隨即看了眼滿滿一屋子的人,臉色看不出喜怒。
“洛小子是我蠻血宗的人,按理說歸我們該管,我們宗主是什么意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不是他的戰(zhàn)艦,我們能遷徙過來多少人都是不好說,大抵是淪為魔族的食糧了。退一步,當(dāng)年碧波城一戰(zhàn),要不是他拼命硬扛魔族大陣,我們明珠大陸還能剩幾個活口都是難料。他修煉魔族的力量既然是已成事實(shí),但只要他一日不迷失本心,我許虎便一日站在洛小子那邊,如果你們非要責(zé)難他的話,沖我們蠻血宗來就是。大不了我們遷徙到蠻荒之地去,絕不給你們商會添麻煩?!痹S虎第一個站起來表態(tài)?!拔覀儫o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家洛,這也是我們蠻血宗全宗的意思。”江翼辰微微欠身朝華天逸致意。
“家洛是我女婿,我就不多說了,我相信他,也相信我女兒,我八陣門跟蠻血宗共進(jìn)退?!崩顕[哲跟吳澄夫婦朝華天逸笑了笑道。“筱柔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一直是當(dāng)女兒來養(yǎng),家洛也算是我冰心宗全宗門的姑爺,此子心性之純良,世人皆知,雖然有時(shí)殺伐果斷了點(diǎn),殺的也都是該殺之人,我就不多說了?!碧K靈韻自然是跟著明珠大陸這邊的勢力了。
“秋兒的命不是他,我早就沒有女兒了。我看,暫時(shí)先觀察吧,總不能一頂帽子扣死在上面,這對他不公平,路該怎么走,他心里有數(shù)。上界是什么情況,我們誰都不知道,他比我們看的要遠(yuǎn)的多。我倒不是因?yàn)樽詡€女兒徇私情,可就目前來說,家洛沒有任何一處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倍四疚木鞍欀碱^雖是有些不高興,但始終是站在家洛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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