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官渾身一顫,不敢回答。
“他派你來,是想看著我死。卻沒想到,你成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能指認(rèn)出這劇毒來源的……人證?!?/p>
墨塵看著他,笑了。
“你現(xiàn)在,一定很害怕。你怕我殺了你滅口。但你更怕的,是你的主子,趙高?!?/p>
“因?yàn)?,無論今天的結(jié)果如何,你,都必死無疑。”
“我若死了,‘新生營’大亂,瘟疫的罪名,就會扣在你的頭上,你,是第一個替罪羊?!?/p>
“我若僥幸不死,”墨塵的笑容,變得更加森寒,“你覺得,你的主子,會留下你這個,知道他最大秘密的活口嗎?”
醫(yī)官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一絲血色。他看著墨塵,仿佛在看一個魔鬼。
“前,是死路。后,也是死路?!蹦珘m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但是,我,可以給你第三條路?!?/p>
“一條,活路?!?/p>
他看著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的醫(yī)官,一字一句地說道:
“說出解藥的配方?!?/p>
“然后,你,就不再是趙高的狗,不再是太醫(yī)院一個隨時可以被犧牲掉的棋子?!?/p>
“你,將是我‘考工格物司’,‘醫(yī)藥堂’的,第一任堂主!”
“我會給你用不完的錢,給你最好的藥材,讓你去實(shí)踐你畢生的所學(xué)!讓你去‘格’那人體生死之理!讓你,成為一個,能真正名留青史的……大醫(yī)!”
“生,還是死。你自己,選?!?/p>
醫(yī)官怔怔地看著墨塵,他的內(nèi)心,在進(jìn)行著天人交戰(zhàn)。
許久,他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地,用一種近乎于虛脫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沒有……沒有完整的配方?!?/p>
“‘化骨水’,乃是取自西域一種名為‘?dāng)嗄c草’的根莖,混以七種毒蟲之液,煉制九九八十一天而成。其毒性,霸道無比,根本……無藥可解?!?/p>
墨塵的心,沉了下去。
“但是……”醫(yī)官話鋒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絲求生的光芒,“萬物,相生相克。此毒,雖無藥可解,卻有一物,可……抑制。”
“什么?”
“‘紫河車’!”醫(yī)官說出了一個讓墨塵都感到陌生的名字,“不,不是尋常的紫河車。而是……而是產(chǎn)自昆侖雪山之巔,一種名為‘雪線之上,不沾凡塵’的雪蓮,在最純凈的冰川水中浸泡七日后,形成的……‘冰蓮血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