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驚鴻一瞥（第3頁）

他們明白了！

他們終于明白，自己親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到底是一個怎樣偉大的東西！

這東西，能讓他們干活更快，更安全！

這就意味著，他們能掙更多的錢，能更好地養(yǎng)家糊口！

周管事張大了嘴，臉上的嘲諷，凝固成了滑稽的震驚。他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在事實面前，任何言語，都顯得那么蒼白無力。

趙安握著刀柄的手，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松開了。他看著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王師傅，再看看那個一手導(dǎo)演了這一切的墨塵，心中最后的一絲輕視，也煙消云散。

趙清寒依舊靜靜地站著，面紗下的表情，無人能看清。

但她那雙清冷的鳳眸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看到的，不僅僅是一件新奇的衣服。

她看到的是一種全新的，名為“流程優(yōu)化”的思想。

她看到了墨塵如何將一群烏合之眾，通過精準的分工，變成一支高效的團隊。

她看到了他如何精準地抓住了一個被所有人忽略的市場，以及這個市場背后，那龐大的，對“尊嚴”和“實用”的渴望。

這個男人……

他想的，根本就不是如何賣一件衣服。

他想的，是如何定義一個階層，如何創(chuàng)造一種標準！

他的野心，他的格局，遠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也要……可怕得多。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打破了現(xiàn)場的狂熱。

“一件樣品，說明不了什么。”

她的聲音，依舊清冷，像一盆冰水，澆熄了眾人激動的情緒。

她走到墨塵面前，一雙鳳眸，亮得驚人。

“做出它，只是第一步。真正的考驗，是如何將它，賣出去?！?/p>

“明天，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p>

“我會在城南的吳氏布莊，看一整天的戲?！?/p>

“我等著看，你是如何用你這件‘神器’，讓他們的‘流云錦’，變成一堆……真正的破爛?！?/p>

說完，她沒有再給墨塵任何說話的機會，轉(zhuǎn)身，帶著滿腹的震驚與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期待，翩然離去。

只留下一個背影，和一道終極的考題。